沧南市，和平桥
——和平事务所，地下。
宽敞明亮的大厅中，林七夜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
凯恩靠着墙，怀里抱着涤罪七雷，审视着眼前的这几道人影。
吴湘南，红缨，冷轩，司小南……温祈墨。
而队长，那个早已死去的陈牧野，正靠着柱子，双手插兜。
“……”
感受到凯恩审视的目光，陈牧野微微皱起眉头……
他感觉凯恩身上，有股久经沙场的味道。
“所以，你俩就是老赵推荐的那个神明代理人……”
吴湘南在林七夜对面坐下，看了一眼凯恩。
“还有一个，屠龙者代理人，我说得不错吧？”
“……没错。”
凯恩挑眉，屠龙者代理人……
赵空城是这么对外宣称的吗？
无所谓了，反正不存在。
吴湘南自我介绍道，“我叫吴湘南，沧南市守夜人136小队的副队长，靠在柱子边穿黑衣服那个，队长陈牧野……还有你们几个，别愣着，给新人自我介绍一下。”
“守夜人136小队，正面战力，红缨。”
“……战斗辅助兼军医，司小南。”
“远程火力支援……”
……
见所有人介绍完毕，吴湘南看着林七夜的眼睛。
“林七夜同学……还有凯恩先生是吧，关于赵空城的牺牲，你们还有没有补充的？”
林七夜轻声道：“他张开【无戒空域】，和鬼面王同归于尽……我们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你们都在场？没错？”
“对。”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进入的【无戒空域】？”
林七夜抬头看向凯恩。
“他帮我进去的。”
“……”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凯恩身上。
凯恩平静地说。
“一剑就砍开了。”
“……”
吴湘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怀里那把长刀。
那是把纤细的漆黑长刀，和老赵描述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燃烧大剑不一样……
“那凯恩先生，你能描述一下具体战况吗？”
“他用他的刀，斩出一块巨大的黑色月牙，将鬼面王的脑袋砍了下来……但发现没死透，便再出一刀，将鬼面王化为齑粉。”凯恩说道。
“你没有帮他？”
“帮了，但不多。”
“……”
吴湘南皱眉思索。
这时，一旁的陈牧野忽然开口。
“巨大的月牙……那是泯生闪月，老赵用了鬼神引激发了自己的禁墟。”
温祈墨惊讶：“序列083，原来老赵竟然身怀这么一个超高危的禁墟啊！”
“……”
林七夜看了眼凯恩，他并没有点破赵空城化为刀灵的事情。
不然很可能会让这群人再经历一次情绪过山车。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林七夜也有。
就像凯恩也没有多问林七夜，为什么他身为高中生，在黑夜中有着超越人类极限的身手。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行。
“哈哈哈，要是我们在那，他一定会说自己的禁墟是所有人里最帅的。”
红缨强笑了几声，可终究还是没能敌过哀伤，眼神再次黯淡下来。
吴湘南沉思片刻。
“泯生闪月确实是超高危不假，但为什么只在现场发现了手臂和头颅。身体部分去了哪？
泯生闪月似乎不存在一击毁尸灭迹的能力。
你们真的帮了他，对吧？”
“是的，但赵空城的最后一击将消灭了鬼面王，只用他的刀。”
“林七夜你呢？”
“凯恩哥说的都是真的，我能证明。”
“……怪了。”
吴湘南皱眉思索，他审视着两人。
“凯恩先生，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
凯恩平静地看着吴湘南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感觉到，你似乎对赵空城的牺牲并无惋惜？”
“不至于。”
陈牧野来到凯恩身旁，按住他的肩膀。
“赵空城是我们的战友，他牺牲了，不单是你们，我们都很难过……老吴他也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而已，没有冒犯的意思。”
“好吧，还有要问的么……”
凯恩闭目养神，他有点累了。
“听红缨说，你们都要参加守夜人，对吧？”
陈牧野在林七夜身旁坐下。
“但据我所知，林七夜，赵空城曾邀请你加入过守夜人，可是你拒绝了，为什么现在你想要加入守夜人呢？”
“还人情。”
“谁的人情。”
“赵空城。”
“……”
“我和他有约定，我会加入守夜人，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守夜人我只待十年，十年后我就会离开。”
“？”
听这话，在场所有人都表情古怪起来。
小子，你当这是普通公务员呢？说辞职就辞职？
陈牧野耐心道：“抱歉，这个条件谁都没法答应，守夜人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旦加入，终生都不能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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