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就离，谁怕谁呀？！”
张泉破罐子破摔。
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机砸在地上，登时摔得稀碎。
接着，
飞起一脚将旁边的桌子踹翻。
摆在桌上的碗碟稀里哗啦全部掉落。
饭菜撒得遍地都是。
“王佳妮！离婚可以，但是话得说清楚！”
“你想说什么？”
王佳妮咆哮。
张泉紧咬牙关。
气得浑身瑟瑟发抖。
“就问你一句话，我什么动手打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结婚这么多年，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每次都是你打我好不好？瞧我这脸，被挠成什么样啦？还能出门见人吗？哼！就我张泉这一身功夫，我要是动手，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那你打一个看看！”
王佳妮叉腰赌气。
张泉满腔怒火在燃烧。
“我看你就是特么故意的！谁让你进我那屋去的？你知道我那屋里都有什么吗？！”
“什么你的屋我的屋？我在自己家还有禁区啊？”
“就是禁区！我说没说过不让你进？”
“你就说不让我进去搞卫生！”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你少跟老子胡搅蛮缠！”
王佳妮气得够呛。
指着张泉的鼻子怒斥。
“张泉，瞧不上我就直说，故意找茬儿对吧？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小姑娘啦？嫌我碍眼？嫌我碍事？！”
“对！我看上别人了，早想把你黄脸婆扫地出门！”
张泉不敢动手打老婆。
只能嘴上逞能，异常强硬。
王佳妮一屁股坐在地上。
撒泼打滚，嚎哭不止。
“好啊！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不得好死啊！”
“当初要不是跟我结婚，你能顺利留在东海市吗？”
“还不是灰溜溜回农村种地？”
“一个穷小子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我可怜你，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人模狗样了，你翅膀硬了，就开始惦记年轻小姑娘？”
“张泉你要点儿脸吗？”
“我也年轻过，还不是因为嫁给你、给你生孩子才变老的？！”
“现在想起跟我提离婚，你早干什么去啦？！”
“离婚就离婚！孩子给我，家里所有财产也得归我，你就光着屁股给我滚出去！”
……
张泉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哄她。
王佳妮越说越来气，像头疯狂的母狮一样从卧室冲过来，揪住他推搡，连抓带挠。
乱拳打死老师傅！
以张泉深不可测的好身手，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
可是王佳妮不管这一套。
手撕牙咬，连掐带拧，让张泉狼狈不堪、疲于招架。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崔金淑匆匆赶到。
王佳妮见崔金淑到场，登时就像变了一个人，顺手把扎头发的皮筋一扯，披头散发，拍着大腿哭天抹泪。
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崔金淑赶紧上前护住她。
“张泉！疯了吧你？！怎么敢打老婆呢？信不信现在就报警抓你！”
“报报报！赶紧报警！”
张泉扭头往客厅去，见一把太师椅躺在地上碍事，直接飞起一脚，踢出八丈远。
崔金淑拉着王佳妮回卧室。
边走边安慰她。
“嫂子，你别怕啊！有我在呢！张泉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跟他没完！消消气，消消气啊！”
王佳妮四十多岁，是美东中心护士长。
平时与崔金淑关系不错。
不过因为年龄的原因，有代沟的两人日常走动并不多，远没有到闺蜜的相处级别，最多也就算是好同事。
崔金淑猜测，
他们两口子吵架，都是因为自己拿走了张泉收藏的那棵野山参。
多少有些歉意。
“嫂子，都是我不好，办事太着急了，没有提前跟张泉打个招呼。那棵野山参真是他爷爷留下的传家宝啊？”
“传个屁啊！别听他胡咧咧！”
王佳妮余怒未消。
准备与张泉抗争到底。
“这件事情还就我做主了，说卖给你就卖给你！放心，我绝不反悔！”
“不好吧？”
崔金淑扭头看一眼门口。
心里直打鼓。
“如果真是张泉爷爷留给他的宝贝，那就是我不对了，至少应该先征求一下张泉的意见。”
“你懂什么？你不要，他就送给别人了。”
“啊？”
崔金淑有些懵。
那根野生老山参不是爷爷留给张泉的宝贝嘛！
还扬言多少钱都不卖。
怎么突然又要送给别人？
王佳妮压低了声音，眉飞色舞。
像极了传闲话女人的表情包。
“前两天，我听到张泉在屋里偷偷给东海中医院院长茂本初打电话，说自己珍藏着一棵老山参，哪天带过去给老家伙泡酒。”
“中医院？”
“对啊！你说张泉傻不傻？”
“是不是因为美东中心中医馆的事情？”
崔金淑猜测。
美东中心中医馆是张泉负责的项目。
与东海中医院、中海中医学院等单位联系密切。
给中医院的茂本初院长送礼，张泉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王佳妮不屑地冷哼一声。
“嘁！茂本初今天已经六十多岁快七十的人了，黄土埋到脖子根儿，没准儿哪天人就没了。给他送礼？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我看张泉就是个缺心眼儿，这事还想瞒着我。问啥也不说，偷偷摸摸的。”
“所以你先下手为强，就把野山参送给了我？”
“对呀！便宜茂本初那个老不死的，还不如便宜你。哎，对了，价格打听好了没有？”
崔金淑心情复杂。
实在没有想到一棵老山参牵涉出这么多问题。
“问过了，人家给了三万块钱，也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多少？”
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王佳妮的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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