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看他离去，指尖无意识触碰到iPad，屏幕又亮起来。
松萝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睁大双眼来回看着，嘴里还嚼巴着。
椒香珍珠鲍，红油长街蛏子，生腌胶东赤贝，狮头鹅鹅粉肝，马踏湖莲藕，生腌三门青蟹。
“棠棠，你快吃啊mua mua mua真好吃。”
沈明棠嘴角一抽。
吃吃吃就知道吃！
……
一顿饭结束。
华府会门口，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将黑色宾利的车门拉开，客气道。
“沈小姐，二位，请。”
沈明棠上了后座后，还没等到温砚辞上车，松萝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上了后座。
她要和棠棠坐在一起！
两人坐的后座，温砚辞自然只能坐副驾驶了。
车内很宽敞，松萝趴在窗上好奇地看着快速倒退的风景。
司机默默开车，虽然惊讶温砚辞居然会邀请两个女孩儿坐自己的车，却也不敢多看多问。
上了车后，温砚辞便将一份档案袋递给了沈明棠。
他倒是爽快。
这也免得她再开口问了。
沈明棠接过档案袋，她抬眸看了眼温砚辞，心里隐隐有些好奇……
他怎么会知道她好奇什么？
又怎么能确认，他查出来的东西，她没有查出来？
不过这些，还是要她打开看看才知道了。
拆开档案袋，沈明棠目光落在里面的文件上，指尖也随之一滞。
这是……
温砚辞说道：“当年，沈夫人和沈先生第一时间便在到处寻找你的踪迹。”
“他们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追踪时，就被对方报复了。”
“沈夫人出车祸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隐隐觉得有些蹊跷，一直在查。在车祸发生的前一段时间，沈夫人和我母亲见过一面。”
“她曾交给我母亲一张烧毁了的照片。这么些年，我们只修复了一小截。”
温砚辞解释：“我想你这么多年，一定对这些感兴趣。”
他说的确实不错。
沈明棠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呢。
她当年颠沛流离，活下来都是问题，根本查不了这些东西。
后来能查了，和这些事情相关的人却早已被毁尸灭迹。
季明珠生前最好的朋友便是温夫人。
除了沈行轩，就只有温家会查这些了。
这件事的突破口，只能是温家！
沈明棠翻阅着手里的文件，里面有不少是当年的东西，也是她现在根本查不到的。
翻着翻着，终于翻到了温砚辞口中的那张照片。
她五指猛然收紧！
旁边坐着的松萝立刻打了个哆嗦。
沈明棠眼底染上一抹暴戾。
照片上的人像非常模糊，要查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她见过这个人，就在不久前，所以一下就对上了。
是林羽翼！
她下手还是太轻了！
她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孩，纵然能力出众，可也和道上这些毫无关系，为什么会牵扯上三山？
于公于私，三山都不能放过！
沈明棠盯着照片，缓缓松开手指，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温砚辞轻声道：“你认识这个人。”
沈明棠并没有否认。
她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温砚辞。
天色很晚了，车也已经行驶到了沈家老宅。
她顿了一下，还是语气真诚道：“今天的事，谢谢你和温夫人。”
沈明棠的语气很是客气。
不等保镖来给她开门，她就和松萝下了车，毫不留恋。
温砚辞在车里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嗯，还是有点进展的。
起码不会再有摘了他脑袋的念头了？
……
沈家老宅的灯虽然没亮，可客厅里还留了一盏灯。
沈明棠回去的时候，看到沈行轩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喝茶，脑子有问题吧。
沈明棠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一言不发。
对着沈行轩点了下头，便要上楼去。
沈行轩却突然叫住了她：“明棠。”
沈明棠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沈行轩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情绪在灯光下格外复杂。
他看上去神色有些游移。
沈明棠等着他说话。
等了好半天，却听到沈行轩说了一句：“……你上去吧。”
沈明棠：“……”
耍老子？
看沈行轩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不说出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来烦她。
为了不浪费时间，沈明棠直截了当地说：“爸爸，有什么话你直说。”
沈行轩叹了口气。
灯光下，热茶的雾气飘起来，遮住他复杂的脸色。
“明棠，你觉得温砚辞这个人怎么样？”
沈明棠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沈行轩刚刚可能是看到温砚辞送她回来了。
她快刀斩乱麻道：“还行吧，不怎么样。”
沈行轩认真看着她的脸色。
又听到她的回答，这才像是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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