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埋头苦干,一个严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在作甚?”
贞晓兕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位身着深绯色官袍、面容古板的主事官员正皱着眉头看她,以及她面前那张“离经叛道”的表格。
她心脏狂跳,连忙起身行礼,脑子飞速旋转,想着如何解释。
“别虚!” 贞德本的声音如同强心剂,“你就说是家传绝学,显得有底蕴!反正他们也没地儿查证去!自信点,你可是见过二维码、用过云计算的新时代青年!”
贞晓兕定了定神,努力让声音不颤抖:“回禀大人,晚辈见清单庞杂,恐有疏漏,便用家中长辈所授土法,稍作整理,或可便于核对。”
那主事官员拿起那张纸,初时皱眉,目光在表格上游移,越看,眉头舒展得越开,眼中渐渐泛起惊异之色。他反复看了几遍,又对比了一下旁边混乱的原始清单,长长地“嗯”了一声。
“此法……颇为新奇,然条理分明,一目了然。”他看向贞晓兕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你叫贞晓兕?何处学得此法?”
“乃……家传。”贞晓兕硬着头皮回答。
主事官员捻须沉吟片刻:“贞氏……嗯,不错。你既通异文,又晓此法,待在书库未免埋没。明日岐王府设宴接待西域胡商,正缺伶俐之人,你且随行听用。”
“是,多谢大人。”贞晓兕心中暗松一口气,同时又提了起来。岐王府?那可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之地!
退出来后,她走在回廊下,心里五味杂陈。脑海里,贞德本用他那特有的、带点小得意的语气总结:
“看见没?老妹儿!是金子,在唐朝它也晃眼睛!机会这不就来了吗?不过哥可得提醒你,那岐王府,听着就高大上,水肯定深,你悠着点,别瞎嘚瑟,多看多听少说话,实在不行就装傻,颜值高的人装傻,一般人都乐意信。”
贞晓兕:“……” 她这个“叔叔”,真是永远没个正形,但话糙理不糙。
岐王李范的府邸,与鸿胪寺的严肃刻板截然不同。
飞檐斗拱,亭台楼阁,极尽雅致。往来之人,多是宽袍博带的文士、奇装异服的胡商,空气里弥漫着酒香、墨香和悠扬的乐声。
贞晓兕穿着鸿胪寺统一的青绿袍子,跟在队伍末尾,尽量降低存在感。然而,她那过于出众的容貌,即便穿着再朴素的衣服,也如同暗夜中的明珠,吸引了不少或欣赏或探究的目光。
宴会的气氛原本融洽,直到一位来自波斯的胡商,为了展示其国算学之精妙,提出了一个关于修建观星台坡度的复杂几何问题,涉及的角度、长度计算繁琐,在场的唐朝算学博士和工匠们摆弄了半天算筹,却始终得不出一个让岐王满意的、符合规制且寓意吉祥的结果。
岐王李范,这位以风雅好学着称的亲王,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里已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目光扫过席间,最终,不知怎的,落在了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贞晓兕身上。
“那位鸿胪寺的小娘子,”李范的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磁性,“听闻你精通异文,见解不凡,可能解此难题?”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贞晓兕身上。她感觉头皮发麻,心里把贞德本骂了一百遍——都是他乌鸦嘴!
她硬着头皮出列,走到厅中巨大的沙盘前。看着上面勾勒的图形和标注的数据,她愣住了——这分明就是一道经典的勾股定理应用题,或许还带点三角函数的意思,但在初中数学面前,真的不算太难。
“上啊大侄女儿!这不你强项吗?数学课代表白当的?” 贞德本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她耳边呐喊助威,“给他们整个绝活!就用我教你的那个……那个‘烧烤签子构图法’!不对,是勾股定理!配上你那手机锁屏用的阿拉伯数字,绝对高大上!”
贞晓兕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她拿起旁边的树枝,在沙盘上空出的地方,先写下了1到9的阿拉伯数字,以及0。然后,依据图形,清晰地标注上已知条件,接着,流畅地写下了勾股定理的公式,并一步步代入、计算、求解。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那些奇特的符号和简洁的演算过程,让满堂宾客都看呆了。没有繁复的算筹,没有晦涩的术语,只有清晰的逻辑和精准的结果。
当她写下最终答案,并轻声解释其几何意义时,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岐王李范率先抚掌,眼中闪烁着极其明亮的光彩:“妙!妙极!小娘子此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如此简洁精妙!不知此等学问,师从哪位高人?”
贞晓兕再次祭出“家传”法宝,福礼回道:“回殿下,此乃家传之学,粗浅伎俩,不敢当殿下谬赞。”
“家传?”李范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艳丽无双的脸庞和那双沉静聪慧的眼眸之间流转,亲自斟了一杯琥珀色的美酒,示意内侍端给她,“能教出小娘子这般人物,令尊令祖必非常人。当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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