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其实很喜欢你哦！”
伊依的话语里面满是真诚，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谎言。
“成为了祂才发现，和想象中不同，祂其实真的是全知全能的呢！”
“为什么反而能让你观测到规则并且控制住呢？”
“一开始或许是偶尔的习惯疏漏，但后来看你建立起了规则后，以为这是你为祂设计的游戏，为此很开心地遵守着你定下来的一系列规则呢！”
“若是你的世界不会重置的话，可以考虑和祂好好聊聊哦！或许任性，但是意外的会听……！”
刚开始，艾伊还会安静地听着。
但是听到她话语中已经将他安排在了这个世界一般在设想后，艾伊出声打断：“别说了！”
伊依一顿，抬头看向他。
“别说了！”艾伊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凭什么就替我做好了决定？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伊依低下头，语气沉沉地说：“因为我们从本质上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啊。”
艾伊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伊依笃定的脸，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伊依没等到他的接话，便接着往下说道：“就像是你和祂，即便是体征相同，你们能在一起吗？”
艾伊低下头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坚定地说：“如果那是你，会！”
伊依微微一愣，而后笑着摇头：“该说不愧是专门为爱人的系统生成的数据吗？真是动人的情话。”
伊依敛眸轻阖，只是一个眨眼的动作却做得非常的缓慢。
须臾，她又说：“但是我不会，我不能为你留在这个世界，当然我也可以默不作声地，放任你在我的任务中跟着我，单方面的享受你的爱，直到我不再做任务。”
“但是我做不到。”
“艾伊，我试过了，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的心脏是为了执着于爱而跳动的，但是不要再执着了！”
“及时止损吧，艾伊……”
伊依的话语似乎开始有些变形和扭曲，说得东拼西凑的。
但是艾伊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并且无论现在的自己说什么，看似混乱的伊依都不会相信或者动摇。
她固执地认为他是从恋梦的系统中诞生的“为爱人而生”的数据。
因此伊依认定了“艾伊”极致的爱源于一种程式，是虚拟的。
这样虚拟的爱，不该与真实的她共存。
并不是她看不上这样的爱，而是现实与虚拟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使得她觉得自己无法回应以等同的爱。
或许没有那道鸿沟，她自身的性格就导致了她无法做出同等的回应。
是她从各方面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爱意。
艾伊吞了口口水，说不清楚现在的心脏究竟是在为了谁而疼痛。
须臾，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口：“你说得对，关于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世界我现在还无法解决。”
“但是，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因为程式，是因为是你！”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来剖白我的爱意你都会觉得是情话，那么伊依我要告诉你……”
“你值得！你值得我的爱！”
“不是因为我执着，而是因为你值得！”
他还想说些什么，搜肠刮肚地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话语显得真诚。
被伊依笑着制止。
“就这样停下好嘛？已经是非常美好的记忆了。”
艾伊不知道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会出现在伊依的脸上。
心痛到无以复加，与开始的挽留不同。
如今他张开双臂想要给她的拥抱，代表了安慰的意味。
伊依静静地看着他边靠近边收拢了双臂。
轻声叹息一声后，在他的拥抱还没落实时，她轻唤了一声：“艾伊，再见，不，再也不见。”
无法传递的拥抱落在了另一个存在的身上。
祂惊喜地声音从怀里传来：“纪，你可以抱住我了哎！”
同样的声线，相似的语气，却一听就知道不是她。
被大力推出去的邪神没有生气，祂看着纪颤抖着的背影，绕到了他的身前。
眼前的光景让祂好奇地伸出手，接住了一颗从眼中流出的鲜红泪珠。
“副作用吗？”天真的神明不知道细致的人类感情，对于没有眼泪的伪神此刻流出的血泪，只以为的被削弱了的副作用。
血泪花了厚重的小丑妆，艾伊就是在这时抬起了他那惨不忍睹的脸。
顷刻，世界静止！
艾伊眺望着虚空，伸手一握。
“姐姐抱歉，再也不见我做不到的，伊依……”
他看起来莫名地疲惫，几乎到了神志不清浮于表面的情况：“如果结果是再也见不到你的话……”
可即便是这样，血丝布满的眼睛里面也迸发着偏执的疯狂：“那我情愿你恨我！”
……
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娇气的邪神扑到纪的背上准备埋怨他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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