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没想到关键时刻会被自己的队友背刺。
他以前最不耐烦的就是哄小孩，现在却不得不连哄带骗。
“你要爸爸妈妈，我可以当你爸爸。”
他指了指云揽月，说道，“我们可以把她变成你妈妈。”
宋小芙眼神失望。
“你以为谁都可以当我的妈妈，是吗？”
“你以为我是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哄好的？”
顾夜问道，“你还想怎样？”
宋小芙眼神冷了冷。
“你杀了她，她是除了我父母之外。”顿了顿，继续道，“唯一真心对我的人。”
顾夜眉心蹙起。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宋小芙失望道，“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异能是读心？”
顾夜愣住了。
宋小芙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一旦我没了利用价值，你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我。”
“甚至，你会觊觎我的晶核。”
顾夜想要辩解。
但是，对上宋小芙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他便知道，自己无论做多少的狡辩都是无济于事。
“小芙，你现在只剩下我了。”
宋小芙苦笑一声。
“对，我只剩下你了。原本还要有你就够了。但是，现在，我不想只有这一份虚伪的感情。”
“你把真正对我好的人害死了，我要替她报仇。”
顾夜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你要为了她杀了我吗？”
宋小芙没有说话，而是释放威压。
顾夜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脑袋不自觉地垂下去，双膝也软了，最终还是扑通一声跪下，对她俯首称臣。
在丧尸的世界里，等级是非常森严的。
在异能等级比自己高的丧尸面前，低阶丧尸不得不听从指令。
如果强行反抗，不但非常吃力，也很难成功。
宋小芙走到顾夜面前，小小的手掌放到他的脑袋上。
顾夜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因为紧张变得更加紧绷。
过了一会儿，宋小芙只是在他的头摸了摸。
“哥哥，你还是不懂我。”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真的要杀了你？”
顾夜劫后余生，长舒一口气。
“你没有为那个女人放弃哥哥，哥哥很高兴，以后，我们还是……”
宋小芙打断他的话。
“没有以后了。”
顾夜问道，“为什么？”
宋小芙盯着云揽月的方向，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她吗？我把她送给你。”
“以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们就分道扬镳，各自安好吧。”
话落，她不顾漫天的炮火，速度惊人地冲入人群，直直地朝云揽月的方向冲去。
其他人全都被这一幕弄得措手不及，想抵抗的时候已经晚了。
丧尸已经突破重围，来到云揽月身后。
莫随风立马拉住云揽月，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可惜，还是晚了。
云揽月只觉得后背猛的一阵刺痛。
随着一阵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的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那是血液。
她被丧尸抓伤了。
意识到这一点，云揽月的心逐渐变凉。
她转身对付这只丧尸。
其他几个基地的高阶异能者，全都围在一起，对付这一只最厉害的丧尸。
莫随风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跟其他人一起对付丧尸。
他这段时间进步神速，再加上有这么多的高阶丧尸的辅助，他还是打败了这只高阶丧尸。
莫随风将宋小芙的脑袋砍下来。
宋小芙此时还有意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夜的方向，似乎有不舍，也似乎有解脱，更似乎是在对他道别。
这是她最后一次被他利用，最后一次为他做熟了。
在看到宋小芙的脑袋被摘下来的那一刻，顾夜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原来，他早就把宋小芙这个小鬼头当成亲人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小芙……”
一想到她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指令才死的，一想到她在最后一刻都以为自己对她只有利用，一想到她渴求了一辈子的亲情，以为一辈子都没得到，顾夜就觉得呼吸困难。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他亲手推开了那个什么都听自己，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亲人。
那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比自己还厉害，最有潜力成为丧尸皇的小丧尸。
丧尸很少哭。
但是，顾夜的眼里却第一次有了晶莹的泪。
莫随风将宋小芙脑袋里的晶核挖出来，献宝一样递到云揽月面前，咧嘴一笑。
“月儿，给你！”
云揽月想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但是，眼前的晶核对她似乎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她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将那颗晶核拿到手里，吞吃入腹。
莫随风怔愣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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