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萱接过楚清鸢手上的盒子，疑惑地打开。
看清里面的东西，她的眼神变得复杂，“难为小清还帮我善后了。”这些东西若是落到有心之人手里，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麻烦呢。
楚清鸢摇了摇头，嘴角微勾，“小事一桩。”
既然东西也已经交还，那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正当她要开口告辞时，顾云萱打断了她。
“小清，虽说你我相识不过两日，但我总觉得与你很是投缘。”她眼神诚挚地望着楚清鸢，“小清，我想和你聊聊，你现在有空吗？”
楚清鸢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了悲伤、气馁的情绪。
她不想过多搅和到大邺的人和事中，但有些时候，处在那个场景中，她却无法真正地置身事外。
“外面挺冷的，我们进去说？”楚清鸢眨了下眼睛，说道。
听到肯定的答复，顾云萱的眼睛亮了一下，“好。”
她拉起楚清鸢，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
“云萱，天色不早了，我去你的帐篷，怕是于礼不合？”
顾云萱偏过头看她，“小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她不屑地道：“再说了，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无论何人置喙，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楚清鸢妥协般地一笑，“是我狭隘了。”
“莫非，小清对我怀有心思？若真的如此，那可当我说错了。”她揶揄地笑着，但眼里满是认真。
楚清鸢不知该作何表情，“云萱自是人见人爱，但在下可没什么不轨的心思。”她同样明明白白地回答她。
“那是，谁能不爱本小姐呢？”除了那个大木头！
楚清鸢有些宠溺地笑了笑，她知道，顾云萱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她对待感情，也是无比的真诚与慎重。
两人一同来到她的营帐里，楚清鸢便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香味。
“这香是？”
顾云萱惊喜地看着楚清鸢。
“没想到小清还懂香料？”她这香，并不浓，一般人是闻不出什么的。
楚清鸢会医术，于香道一途自是无师自通。
“懂一些。”
顾云萱看着楚清鸢的眼神更加热切，“小清，我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
遇见小清，简直是她的福气！
她拉着楚清鸢坐下，兴致勃勃地开始分享自己调制的香料。
“这是雪中春信，以沉香、檀香等香料为主，你闻闻。”
楚清鸢微微闻了闻，即使没有点燃，依旧能感受到一股清新之意，给人宁静之感。
“香如其名，如然像雪中梅花一般冷幽。”楚清鸢赞赏道。
顾云萱闻言，笑容更加灿烂，“我就说小清懂我。”
两人一起探讨了不少和香料有关的话题，顾云萱对楚清鸢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时不时还要感慨几句。
但楚清鸢知道，她找她来，可不是谈香料的。
这不，等她带的香料都分享完了，她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激动变成了伤感。
顾云萱抬眼瞥向楚清鸢，发现她的神色，从头到尾，并没有多少变化。
“小清，为何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呢？”
她看向楚清鸢，却透过她，想到了别的事情。
“我爹曾说过，年少沉稳之人，多半心智超于常人，小清，你一定是这样的人吧。”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等楚清鸢回答，她又接着开口。
“那你能不能帮我想想，要如何才能确定一个人是不是一直在意你、关心你？”她的眼里满是困惑，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困了她许多年，她迫切地需要知道答案。
楚清鸢一愣。
“算了，你比我还小一些，又怎么知道呢？”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眶里含着泪。
瞧着她的神色，楚清鸢七分肯定、三分不确定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还是爱而不得呢。
这下，轮到顾云萱愣住了。
喜欢吗？
是的，是喜欢。
她的眼神变得清明与坚定。
这一刻，楚清鸢已经十分确定顾云萱口中的“关心、在意”就是指爱情。
“如果云萱不介意，可以给我讲讲你喜欢的人吗？”虽说顾云萱是个机灵的女子，但世上渣男多，保不齐她会被欺骗。
顾云萱脸上一阵喜、一阵悲，陷入了回忆。
“他对我很好，从小到大，事事依着我、宠着我，可以说，即使我说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为我摘得。”
说到此处时，她的眼里满是笑意。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偏爱变得若有似无了。”一声苦笑传到楚清鸢的耳朵里。
楚清鸢从中提取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从小到大”，那他和顾云萱就是大家所说的青梅竹马了。
“那他会对其他女子这样吗？”楚清鸢问。
顾云萱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她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多说几句话。
她朝着楚清鸢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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