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落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用那么惊讶，那血煞门的门主和他们倒算是老相识了。对于这个提议倒是相当支持。”
楚寒衣看着苏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怎么样，不打算考虑考虑？”
“……我凭什么信你？”苏落低声说，他的嘴角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浊气已经不受控制的在周身释放了出来。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有这个诚意不代表着我一定要合作。”楚寒衣丝毫不在意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你要是不想你也可以当我没说过。”
“当然了，你要是想对我之前把你推出大阵的事情道歉，那自无不可。”
楚寒衣说着欠身行了一礼：“当时是我被宝物迷了心智，真是抱歉。”
“免了吧……”苏落沉默了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这一口气似乎是要耗尽他浑身上下的力气。
“……说说看吧，你想要怎么合作？”
“我看那个许焕挺不爽的老实说，想让你帮我解决掉他。为此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
“你跟他还有过节？”这两个人不都是在血煞门中的吗，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还做过一阵子同门呢。
“……我一来就做了什么血煞门圣女，你觉得他这个原来的门内小圣子能高兴？”楚寒衣冷笑了一声。
“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呢。当然了，我也一样。”
楚寒衣说到这里像是一下子没了兴致一般：“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不想主动招惹别人。他这人偏偏是那种让人提不起兴致但是想想就火大的shabi，唉。”
“那你自己动手把他做掉不就行了。”这话当然不是苏落想说的，他更希望自己能亲手解决掉他。
不过相比于他。许焕跟楚寒衣的来往肯定更多一些，自然机会也是更多。
楚寒衣的性子也确实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放过一个惹恼她的人，她怎么会对许焕视若无睹？
“我来到了血煞门不久之后，他就主动请缨去了不动阁。起初我对他倒也不是那么在意……”
说到这里的楚寒衣眼神突然阴翳了起来：“但是那个狗东西……真以为戴了个什么正派的高帽就可以对我说三道四……"
苏落看她气得不轻的样子，倒还真不像是装的。
“你想怎么做？”苏落开口说道。不管是不是演的，既然是合作就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他需要依据，否则往昔的一些事情恐怕只会重演。
“这种人杀了只会让我显得无趣，所以你杀了他是我的合作要求。我能提供给你的帮助就是压制他的境界。”
“压制他的境界？”苏落挑了挑眉：“你能做到这种程度？”
“可以，准确来说是我学了一手。”楚寒衣指出了一个地方：“你们应该去过封印胜邪剑的地方了吧？还在那儿杀了个舵主。”
苏落瞬间就回想起了那个石室中的大阵，那种诡异的大阵可以根据修行者修为的高低对修为进行压制。
“你学会了那个大阵？”苏落有些震惊了，这还真是相当让人觉得恐怖的天赋。
那个大阵的繁杂程度……
好吧苏落根本看不懂，反正他觉得挺复杂的。
而且当时云姐也评价过这个大阵不好学，能让她这么评价，那这个大阵可真是不多见了。
“勉勉强强只能学到个一两分，不过布置下来想要对一个四境起效果还是不难的。”
“而且你自己应该也清楚，那个大阵对你起不了作用，所以你应该也无需担心。”
苏落清楚她说的没错，不过他还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可不想自己稀里糊涂就死了。
“定个合作的时间段，然后用心魔契起誓。”苏落想了想，最后对楚寒衣说。
“成交。”
出乎意料的顺利，让苏落本能地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耍了。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跟他讨价还价一般，亦或者是不愿意接受心魔契的条件。但是她答应的很迅速，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表现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估计肚子里还憋着什么坏水，但是他不知道。
“当然了，到时候我会帮你把那个姓林的不动阁的小子给引走，你就放心大展身手吧。”
两个人相当顺利地签订完心魔契，而时间就约定在了明天日升开始，以许焕死后、苏落安全离开大阵为止。
至于林羡一，楚寒衣则是表示自己不会插手，但是也不打算帮助苏落。
“你倒是对杀了他挺有自信，就不怕到时候死的是自己。”
“哪怕是我死了，也会拉着他陪葬。”苏落冷冷地说。
“行吧，那就祝你能够复仇顺利。我也不想陪你聊了，毕竟天亮之前还能探索一下。”楚寒衣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致继续聊下去了，撂下一句话就兀自离开。
苏落沉默地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之中，叹了口气。
他原本愤怒的内心突然出现了第三种情感，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
他在前庭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秘境之中没有星光的夜晚。
而此时承影三姐妹也化作人形。
“剑主，你真的要跟她合作嘛？”承影有些担心。
“我只是一个刚入三境的人，没有办法和两个四境对敌。只能分开击破。”苏落轻轻握了握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做到。
“哼，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如何能够战胜他人？”宵练对他犹犹豫豫地态度似乎十分不满，出声指责到。
“是啊……犹犹豫豫怎么能成事？更何况……”
更何况或许他现在需要复仇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是一个九重境的大能。
倘若真的是自己来复仇，自己何时才能走到那种程度……
或者说他真的能走到那种地步吗。
他突然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承影见他这副样子，似乎也是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剑主。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开口的是含光。
三姊妹在苏落身边坐了下来。
“有剑在手，先大步往前走就行，何须想那么多？”
听到这话的苏落轻轻笑了笑：“是啊，有剑在手，且行且歌吧。”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走吧，至少复仇，我是一定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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