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现场。
三百平的会议厅内，座无虚席。
屏幕上，各参与竞标的企业竞标方案轮番展示，数据与模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整间会议室的气氛紧绷得仿佛一根拉到极限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隔着一张会议桌，顾衍双手交叠，指尖缓慢地摩挲着手背，眼神扫过对面的沈行川时，冰冷得像是结了霜。
“沈总似乎准备得很充分，不过可惜……我们顾氏恐怕会略胜一筹。”
沈行川懒懒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目光从文件上抬起，掠过顾衍，嘴角勾起一抹散漫不羁的笑。
“真不知道顾总哪儿来的自信，莫不是刚失恋打击太大，出现幻觉了？”
顾衍：……
小白和小黑站在沈行川的身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虾仁猪心啊，老大！
偏偏沈行川笑的无辜，看的顾衍极其窝火。
他脸色发沉，指节咔咔作响，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啊，那我们尽管看着，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沈行川像是听了句狗叫，嗤笑一声，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报告。
随着竞标的推进，各家企业陆续展示了自己的初步方案。
经过整整一天的角逐，仅五家企业入围第一轮，沈氏与顾氏赫然在列。
走出会场时，小白紧跟在沈行川身后，低声开口：“老大，这次顾氏的方案确实不错，看起来像是我们的劲敌。”
小黑想到顾氏刚刚展示的精密模型，微微皱眉：“可他们的数据从哪儿来的？就算再高效的团队，这样短时间内完成精准测量根本不可能。”
沈行川停下脚步，眼神微冷，眸色中涌动着一丝深思。
随即，他低声笑了一下，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寒意：“看来，这其中还有我那位二叔的手笔。”
小白一愣，目瞪口呆地看向沈行川：“沈宇？可这项目最后还是落在沈家，他为什么要帮顾氏？”
沈行川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目光淡淡地掠向窗外：“他从来不需要理由。只要能让我不痛快，他无所谓做什么。”
小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如果顾氏背后真有沈宇帮忙，恐怕就是一场恶战了。那人说白了，就是个十足的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连亲生的孩子都能被他拿来当成交易的筹码。
沈行川眯了眯眼，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说，狗把肉叼进嘴里后，再让他吐出来，是不是更有意思？”
小黑和小白对视一眼，顿时抖了抖。
老大还真是……恶趣味。
从会议厅出来后，沈行川便直接回了沈氏总部。
虽说董事长的位置还在沈家家主手里，但掌控整个沈氏命脉的人，却是沈行川。
一路上，他一边查看手中的文件，一边随手给桑妩发了条消息：【你被导演绑架了？要不要我去救你？】
消息发出去，屏幕亮了几秒，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沈行川抬眼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西沉。
一天了，她都没有回消息。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片刻，眉心微蹙，将手机收回了口袋。
会议室里，投影仪的白光映在墙上，屏幕上是一份关于竞标项目的优化方案。
沈行川坐在主位，靠着椅背，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像是无声的倒计时。
汇报人一边说着，一边冷汗直冒，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黑和小白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像是结了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不敢多看一眼他阴沉的脸色。
终于，沈行川抬眸，目光从屏幕上扫过，淡淡落在汇报人身上。
那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人感到背脊一凉，冷汗瞬间爬满了后背。
汇报人硬着头皮开口：“沈、沈总，我……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沈行川微微眯眼，语气清淡得听不出情绪：“下班吧。”
整个会议室顿时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好加班到凌晨的吗？
这就下班了？
“怎么？”沈行川微微抬眼，眉峰轻挑，“还想继续待着？”
“没有没有，我们这就走！”
话音刚落，所有人动作飞快地收拾文件，逃跑似的退出会议室，连椅子碰撞发出的轻响都带着几分狼狈。
小黑、小白咳了一声：“那我们......？”
沈行川连看都没看他们：“滚吧。”
“好嘞好嘞！”
俩人简直快要压不住唇边的笑，直到出了门才敢笑出声。
“机会难得，去撸串？”
“再加五瓶啤酒！”
“走，浪去了~”
空荡的会议室里，顿时只剩下沈行川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抬手拨通了桑妩的电话。
黑色的衬衫收束到劲瘦的腰间，修长的身形似乎溶于浓浓的夜色之中。
屏幕上的拨号界面亮了又暗，直到第三次响铃才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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