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川！”
桑妩下意识喊了一声。
下一秒，顾衍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瞬间捏住了他的胳膊。
那力道如同钢铁般坚硬，毫不留情地一扭，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传来，像是骨头被扭断一样，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桑妩的手。
顾衍脸色煞白，猛然转头。
随即，一道带着极寒杀意的眼神出现在他眼前。
沈行川站在他面前，睫毛低垂，眼神冰冷得几乎能将人冻结。
“呵，敢动她。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顾衍下意识地感到一股寒气袭上心头，胸口的怒火瞬间凝固。
他还来不及说话，只见沈行川抬起手臂，强有力的拳头狠狠地挥向他的脸颊。
空气被拳风撕裂，紧接着剧痛迅速袭来。
顾衍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世界都在瞬间变得模糊。
那一刻，嘴里传来一阵腥甜，鲜血涌上喉头。
他几乎失去平衡，摇晃着站不住。
“沈行川，你敢在这里对我动手！”
顾衍低下头想要缓一缓，可整个脸颊的疼痛感仿佛一点点吞噬了他理智，疼得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我为什么不敢？这沪市谁不知道，我做事向来没有轻重。尤其，是被惹急了。”沈行川单手解开领带，扔到雪地上，眼神冰寒如刀，戾气遮掩不住地往外冒。
紧接着，他像是发了狠，一拳拳砸在顾衍的身上。
眼中的杀气让小黑和小白都望而却步，只得求助一旁的景澜。
景澜只是瞥了一眼，继续低头看消息。
他声音轻飘飘，说：“联系好医院，一会儿把顾总送去，别让人死了。”
小黑、小白：.......
桑妩见沈行川越来越狠，像是一只失控的狼狗，眼中也染上了猩红。
这样的沈行川，真的好陌生。
可是在这霎那，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张少年的脸，很模糊。
但那少年当时的表情，似乎就是这样。
“阿辞！”
桑妩上前叫住他，嗓音随之变得柔和：“别打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沈行川的拳头猛地顿住，瞳孔停滞。
血从他的骨节，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顾衍满身是血，却强撑着挑衅着沈行川。
“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我会让桑妩再次成为我的女人，和她日夜.......”
沈行川瞳孔猛缩，拳头再次落下。
他要顾衍死！
“沈行川！”
桑妩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柔软的温度，一点点进入他冷硬的骨节。
“我们回家，乖。”
说着，她慢慢伸手，在他的发顶摸了摸，动作很轻。
过了半晌，沈行川转过身来，头发蹭着她的掌心，伸手搂住她的腰肢。
“他的骨头太硬，打的我手好疼。”
桑妩吻在他的额头：“那我帮你好好处理一下，好吗？”
“......嗯。”
看着沈行川乖乖被桑妩拉走，小黑和小白四目相对，脸色无比复杂。
以前只要老大出现这种“暴走”状态，往往是无法控制住的。
可是桑小姐......居然给控制住了？！
景澜低笑了一声，嗓音淡淡：“野狗找到了主人，脖子上带了兽圈，自然也就学会了听话。”
小黑、小白咳了一声，假装不知道景先生说野狗是骂谁。
景澜说完，一步步走到顾衍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容温和。
“我这个人呢，一般不会轻易动手。可是，我也没有看着后患而不除的习惯。”
说着，他慢慢蹲下，指尖出现一根细长的银针。
在夜光下，银针泛起微弱的冷光。
银针落下，离顾衍的眼球不过10厘米。
顾衍瞳孔剧烈地颤动，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你、你要做什么？”
景澜笑了笑，从顾衍的口袋抽出手帕，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五分钟后，顾衍的助理迈步走来，扫了眼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人，接着向景澜躬了躬身。
“景先生，看来您已经让他潜意识里听从于您。这下，离我们的目标就更近了。”
景澜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指，镜片下的眼眸漆黑无比。
“看好顾家，特别注意他们和殷家的来往。这次海上商会，想必殷家和顾家会达成海上贸易的合作。”
“我明白，您放心吧。”
回到别墅后，桑妩找出医药箱，将沈行川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沈行川点了点头，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看。
桑妩用棉花先细细清理了他骨节上的血痂，露出血迹淋淋的伤口。
这要打的多用力，才能有这么深的伤口？
酒精带着药擦在伤口上，忽然间，沈行川手指一颤。
桑妩动作顿住，抬眸看他，微微皱起眉头：“很疼吗？”
“不疼的。”沈行川笑着，看起来却有种在强忍痛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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