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花望着杜兰兰满身满脸的咖啡汁。
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捂着肚子，看向别处。
笑了。
不敢大笑，害怕杜兰兰生气。
一直绷着嘴巴。
天呐，这有点好玩呢，竟然被服务员给欺负了。
欺负的好，叫你平日里说话得理不饶人，大舌头一个。
现在也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吧。
杜兰兰死神一般的眼睛，盯着服务员。
好似要把她吃了。
服务员呆立在杜兰兰跟前，整个人傻了。
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话已经语无伦次。
“对……对……对不起。”
手里的的托盘还在，咖啡杯已经卡在了杜兰兰的脑袋上了。
杜兰兰伸手拿下咖啡杯，放在了服务员的托盘里，摆摆手，淡定地去了厕所。
服务员和孔小花同时看向厕所的方向。
“不会吧，她没有发脾气。”
两人几乎想的一模一样的。
两人都以为会来一场血雨腥风。
没想到，静默收场。
进了厕所以后的杜兰兰对着镜子里面的，脏兮兮的人。自嘲起来。
“你说你学什么？别人装优雅，装高级，这下好了吧。都装身上去了。
这种咖啡馆就不适合你这种土了吧唧的人来，也不知道咖啡是什么味？也没有喝到，可惜了。还是我请客。又白瞎我的钱了。”
杜兰兰舔了舔嘴角边上的咖啡汁，瘪了瘪嘴巴“我以为多金贵的东西，没想到比刷锅水还难喝。呸。”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把身上的咖啡液和头上的咖啡液全部洗掉。
眼睛看到了台子上的洗手液，于是挤了一点放在手心里。直接揉搓到头发上，然后用水冲洗掉头发上的泡沫。
旁边正好有个上厕所的女孩子经过，看见杜兰兰的的人此等操作。
小声说了一句“阿姨，这是洗手液，不是洗头膏，不能洗头的。”
杜兰兰抱着湿漉漉地都是泡泡的人头发。扭头问那女孩子。
“洗手液可以去污吗？”
女孩子看见杜兰兰质疑的眼神，觉得有点多管闲事了。
便点了点头。
说到“是的。”
“那不就得了，我要的就是去污的效果。”
杜兰兰说着，又挤了一手掌的洗手液，顿时间，整个厕所都是洗手液的人味道。
有点呛人。
女孩子赶紧走了出去。
杜兰兰洗完头发，她又用纸巾沾水把衣服上的咖啡液擦洗干净。
几乎把整个衣服都洗湿了。
洗完以后，她就顶着湿漉漉的人头发走了出来，头发一直滴水，走哪滴哪。
她淡定地坐了下来，抽出吃饭用的餐巾，在头发上擦了起来。
服务员还站在那里，鞠躬哈腰地道歉。
“阿姨，要不我去宿舍拿我妈妈的衣服给你穿，可以吗？”
扎心呢，杜兰兰这是第几次被扎心了。
不记得了。
“不用，不用，这样的天，这样的太阳，一会就干。”
杜兰兰脾气不好，但是她并不打算对那个服务员发脾气，毕竟服务员的年龄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几岁。
自己的女儿也要步入社会的，也许也会这样去。
冒犯到客户。期望将来那个客户，也会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
咖啡并没有尝到什么滋味，全被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给喝掉了。
杜兰兰转头看向孔小花。
“工作的事情麻烦你帮我问一下，跑业务也好，做卖房子也好，我就跟着你混了。”
孔小花对杜兰兰又多了一些肃然起敬。
“你放心吧，我回去就问问主管。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服务员为了表示歉意，并没有让杜兰兰付那咖啡的费用。
出了咖啡馆，孔小花让杜兰兰去她家里换身衣服，杜兰兰当即答应。
“好呀，我正愁没有地方吹头发呢。”
孔小花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能带这么个玩意回自己家里呢？
孔小花和很多有轻微洁癖的人一样，自己家里乱一点，不收拾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别人进到自己家里就会觉得别人哪哪都碍眼，脏。
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把杜兰兰带到自己家里。
家里没人。
孔小莉去上班了，李九九去上学了，郑小虎被送到了托管所。
杜兰兰进了家门，一眼就被里面的装修惊呆到了。
“没想到啊，这就是你家呀，还挺气派的呢。”
孔小花不好意思说，房子已经卖掉了，现在是租的房子，她只能不住的点头。
“你坐下来喝茶，我给你找身衣服去。”
孔小花说着进了妹妹的房间，挑了一件最旧的衣服给杜兰兰穿上，但是。看起来也比杜兰兰身上的好看。
“这是我妹妹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吧。”
杜兰兰接过衣服去换了衣服，然后把头发吹了，整个人看起来干爽了很多。
杜兰兰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欣赏着这个不大的小房子，东问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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