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慢慢转动着轮椅移过去,那画虽未完成,他却是一眼便认出了画中之人是自己。
指尖从宣纸上抚摸过,白芷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甜蜜,昨夜他久不上床,他还以为是他公务繁忙,却原来是在此处作画。
那块压在画作一角的广玉兰花型玉佩很快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玉佩在阳光下散发着暖莹莹的光泽,想来是一块上好的白玉。
但吸引白芷的并非这玉佩玉质有多好,而是那玉佩形状是他从未见尹决明佩戴过的广玉兰花型。
也是他最钟爱的花。
玉佩入手,温润细腻,却原来不是上等白玉,而是上等暖玉。
白芷将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竟就消磨了半日,阿泗送午食过来瞧见,笑着说道,“看来白公子很喜欢公子送您的这块玉佩。”
白芷把玩玉佩的手一顿,正想说这并非是尹决明送他的,但不等他开口便又听阿泗说道,“不过您喜欢也正常,毕竟这暖玉佩可是公子花了好几版图才挑选出最好的样式,然后再亲自雕琢、打磨好的,花费了不少时日呢!”
白芷听得微微诧异,“这是他自己画图雕琢的?”
“是呢!”阿泗笑道,“这块暖玉还是他向业王讨来的,也就是十三殿下,您之前在孤狼关见过的那位皇子。”
“公子说您身子弱,暖玉养身,便将这暖玉讨了过来想着雕琢好后送您。”
“他之前日日带在身上,无事便拿出来把玩,昨个儿我还在想怎么没看到您佩戴,今儿就瞧了,莫不是昨夜公子才送您?”
白芷笑了笑,没说尹决明其实还未送他,只是他自己在书案上瞧见了。
午时过后白芷让阿泗推他在西苑转了转透透气,回来后便有些精神不济,阿泗给他重新准备了两个汤婆子放被褥里暖着,等被窝热和了便将他抱回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他精神还虚弱,只能撑大半日,每日这个点都会去睡一觉,天黑才会再醒过来。
阿泗见他睡下,便轻手轻脚地出去关上房门。
出了西苑,阿泗瞧见夜铭在凉亭喂鸟,便乐呵呵地跑去凑热闹。
“铭哥!”
阿泗跑进凉亭,差点将桌上吃着米粒的三只小蜂鸟吓飞。
“怎么一次飞回来这么多小蜂鸟?”阿泗从一旁的瓷碗里抓了一撮米粒撒桌上,三只小蜂鸟便围了过来,鸟喙在桌面啄得“叮,叮,叮”地脆响。
夜铭正将从小蜂鸟腿上铜铜里抽出来的纸条一一展开看。
闻言也只是淡淡瞥了眼逗着小蜂鸟玩儿的人,不答反问,“那位白公子睡下了?”
阿泗闻言点点头,语气无奈,“是啊!白公子身体太差了,比去年我在边关照顾他时还差。”
他小声嘟囔,带着些气愤,“也不知道那些紫庸人对他做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白公子跟着紫庸使团入城那日,公子在城墙上就看了那么一眼,都心疼得掉眼泪了。”
夜铭将看过的纸条卷起来放进随身携带的竹筒内,一会儿要放到尹决明书房去的。
阿泗一边喂鸟一边巴拉巴拉,又忽的抬起头,双眼亮晶晶满是八卦的光,“铭哥,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公子哦!”
夜铭瞧了他一眼,随后视线落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悄无声息靠近的尹决明身上,只一眼便收回视线,挑了挑眉,微微勾唇,颇有些看好戏的样子,“公子的秘密?”
“是啊!就是公子的秘密,你们不知道,我跟在公子身边最久,只有我知道,”阿泗完全没发现身后一道巨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正一脸兴致勃勃地向夜铭诉说自家公子的八卦,“我跟你说哦,咱们公子自遇到白公子以后可爱哭了,我经常看到他偷偷一个人掉眼泪。”
“你看不出来吧?”阿泗嘿嘿地笑,“咱公子什么样的人啊?京州小霸王,军中常胜“将军”,受再重的伤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可每回遇着白公子的事儿就不行了。”
阿泗啧啧摇头,“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得软弱,咱公子那样的人都招架不住。”
“你说公子软弱?”夜铭瞧着尹决明黑得能滴出水的脸色,脸上笑意更深。
“那可不是,但咱公子只在白公子面前软弱,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挺强硬的,哎呀!你没见过公子和白公子相处,说了你也不懂。”阿泗小声说着,“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公子,他要是知道我在背后说他,他肯定要收拾我。”
“哦~你还知道怕啊!”
冷冰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从背后传来,阿泗还没反应过来,抓了一小撮米正要给小蜂鸟们再喂点,忽觉哪里不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对面笑盈盈的夜铭。
夜铭在身前,刚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股要命的寒意瞬间爬上脊背,阿泗只觉浑身汗毛在瞬间炸了,脑袋僵硬地往后转,看到身后那黑着一张脸阴沉沉地站在他身后的人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嗖”一声从石凳上站起身,跟柱子似的站得笔直,小正太的脸上表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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