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王大鹅顶着两个黑眼圈，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打印纸，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这一晚，他几乎没合眼，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总算把林雪的训练计划完整地整理出来了。
张无尘又一次踩着点，一阵风似的卷进了训练馆。「报告！」他大喊一声，差点把王大鹅手里的计划书吓飞。
王大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就不能早点来？每次都踩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赶着去投胎呢！」
张无尘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这不是怕打扰鹅哥你工作嘛！」他说着，眼神飘忽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雪，发现她正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雪和王大鹅早就到了，就等张无尘这个「踩点大王」。看到他来了，林雪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三人简单地热身之后，王大鹅把那叠厚厚的训练计划递给张无尘，「无尘，早上你就自由安排自己的训练吧，我已经把你的计划都写好了。」
张无尘接过计划书，随意地翻了翻，密密麻麻的训练内容让他头皮发麻。「鹅哥，你这也太狠了吧，这是要把我练废的节奏啊！」
王大鹅哼了一声，「想成为世界冠军，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少废话，赶紧练！」
接着，王大鹅转向林雪，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林雪，你现在的体质还不行啊，你应该明白我制定的计划跟他们的教练的计划是不一样的。」
昨晚，王大鹅几乎把林雪所有的比赛视频都看了一遍，分析了她的技术特点和不足之处，才制定了这份针对性极强的训练计划。他知道，林雪的基础比较薄弱，需要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逐步提高她的力量、速度和耐力。
王大鹅指着训练馆内一圈鲜红色的塑胶跑道，「你先跑二十圈训练馆吧，先增强你的耐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偷懒啊，我可是会盯着你的！」
林雪咬了咬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二十圈……她看了一眼那长长的跑道，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进行过如此高强度的体能训练。
张无尘在一旁看着林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知道，王大鹅的训练计划非常严格，对林雪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孩来说，可能有些过于苛刻了。他走到王大鹅身边，低声说道：「鹅哥，二十圈是不是太多了点？要不先让她跑十圈试试？」
王大鹅斜睨了他一眼，「你小子懂什么？训练就是要循序渐进地增加强度，才能快速提升实力。你以为世界冠军是那么容易当的？」他说着，拍了拍张无尘的肩膀，「你也别闲着，去练你的发球！你的发球速度太慢，落点也不够刁钻，很容易被对手抓住机会。」
张无尘无奈地耸了耸肩，走到球台前，拿起球拍开始练习发球。他心里想着，等林雪跑完十圈，他再去找王大鹅求情，让她休息一下。
林雪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跑道慢跑起来。刚开始的几圈，她还能勉强跟上节奏，但随着圈数的增加，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双腿也越来越沉重。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张无尘一边练习发球，一边偷偷地观察着林雪的情况。他发现，林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跄。他心里一紧，连忙跑到王大鹅身边，「鹅哥，你看林雪她……」
王大鹅顺着张无尘的目光看去，只见林雪已经跑到了第十五圈，但她明显已经体力不支，速度慢了下来，身体也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
「啧啧，这小身板也太弱了。」王大鹅摇了摇头，对张无尘说道，「你去给她拿瓶水，让她休息一下。」
张无尘如蒙大赦，连忙跑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然后飞快地跑到林雪身边，扶住她，「林雪，你没事吧？喝点水休息一下。」
林雪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几口，然后无力地靠在张无尘身上，喘着粗气说道：「谢谢……」
张无尘看着林雪虚弱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心疼。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硬撑着了，先休息一下吧。」
林雪点了点头，在张无尘的搀扶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闭上眼睛，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王大鹅走到两人面前，看着林雪说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林雪睁开眼睛，看着王大鹅，眼神中充满了倔强，「我……我可以的……」
林雪倔强的眼神像钉子一样钉在王大鹅身上，她用力咽了口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咚」一声，然后扶着张无尘的胳膊缓缓站了起来。还没等张无尘开口，她就猛地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重新跑了起来。那样子，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固执地扑向光明。
「嘿，这丫头……」王大鹅看着林雪踉跄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头对张无尘说，「无尘，看来林雪跟你性格差不多啊，都是不服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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