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一
“你信因果吗？”
育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思索片刻后说道：“以前不信，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也说不准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坐在育麟对面的，是他的好友嘉豪。嘉豪身材微胖，留着利落的短发，此刻他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育麟，手指在咖啡杯边缘轻轻摩挲着，缓缓开口：“我最近接触了一个案子，让我对因果有了新的认识。”
育麟来了兴致，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示意嘉豪继续说下去。
“这案子发生在一个挺偏远的小村子里。”嘉豪顿了顿，喝了口咖啡，像是在整理思绪，“有个叫阿强的年轻人，在村里一直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整天就知道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打牌。有一天，他在村里的老井边闲逛，突然听到井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呼救。”
育麟挑了挑眉，追问道：“然后呢？他下去救人了？”
“哪会这么简单。”嘉豪苦笑着摇了摇头，“阿强当时心里害怕，根本不敢靠近井口，犹豫了一会儿就跑回村子，把这事告诉了其他人。等大家带着工具赶到老井边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消失了。有人提议下井看看，可阿强却死活不肯，还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刚才是开玩笑的。”
育麟皱起眉头，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后来呢？”他又问。
“后来大家觉得阿强是在耍他们，都很生气，也就没再管那口井。可是从那之后，奇怪的事情就接连发生了。”嘉豪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先是阿强的那些狐朋狗友，一个接一个地生病，而且都是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紧接着，阿强自己也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他，晚上睡觉还会梦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向他索命。”
育麟听得入了神，手中的咖啡不知不觉已经凉了。“这也太邪乎了吧，会不会是巧合？”他还是有些怀疑。
“一开始我也觉得是巧合，可是当我深入调查之后，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嘉豪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一些照片和资料，他递给育麟，“你看看这些。”
育麟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关于那口老井的照片，还有一些对村民的采访记录。照片上的老井井口长满了青苔，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采访记录里，村民们的描述也都十分诡异，有人说曾在深夜看到老井里冒出白色的雾气，还有人说听到过从井里传来的哭声。
“根据村民们的回忆，这口老井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事。直到阿强听到那声呼救之后，才开始变得不对劲。”嘉豪补充道。
育麟合上文件夹，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阿强当初没有救人，种下的恶果？”他问。
“我觉得很有可能。”嘉豪点了点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阿强的自私和胆小，让他失去了救人的机会，也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了灾难。”
育麟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阿强的样子，那个因为恐惧和自私而做出错误选择的年轻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时刻，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因为害怕或者犹豫，而错过了正确的时机。
“那这个案子最后怎么处理的？”育麟打破了沉默。
“还能怎么处理，阿强和他的朋友们都病得越来越重，村里的人都说是老井里的鬼魂在作祟，也没人敢再靠近那口井。”嘉豪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育麟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嘉豪说的那个故事。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突然，他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他猛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长长的街道和昏暗的灯光。
育麟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一定是自己听了那个鬼故事，变得疑神疑鬼了。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二
回到家后，育麟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可是，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嘉豪讲的那个故事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
迷迷糊糊中，育麟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小村子，周围的房屋都很破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格外冷清。他四处张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口老井旁边。那口老井和嘉豪给他看的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井口长满了青苔，井沿上还挂着一些湿漉漉的水草。
育麟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却如此真实，让他感到有些害怕。他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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