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那头传来短暂的骚动,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先生,我们已排查出三处灵力波动异常点,其中沪市城区的那处最为可疑,与建木的气息既排斥又呼应,极有可能是您说的‘变数’。只是……那里有大羿残魂的气息残留,建木的灵力形成了无形的屏障,我们的人靠近不了。”
“用‘启明’符。”鬼谷子的声音不容置疑,“那是用北斗核心星砂炼制的符篆,能暂时屏蔽建木的感应。告诉六星之主,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拆了沪市的楼,掘了那里的地,也要把人给我带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令牌上仙舟的画面,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们要清楚,保住应运之人,不仅是为了拦住建木,更是为了保住‘不周’。这张底牌,不能现在就亮出来。未来的战场在九天之上,在深海之下,在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族眼皮子底下,我们不能少了‘不周’这道防线。”
六枚令牌同时发出嗡鸣,星图上的光点化作六道流光,冲破石室顶端的云层,朝着沪市的方向疾驰而去。鬼谷子望着令牌消失的方向,缓缓闭上眼。石室内,只剩下青铜令牌残留的余温,像一颗悬在华夏命脉上的火星,随时可能点燃燎原之火。
而此时的沪市街头,梧桐正低头看着掌心发烫的花印。那枚浅绿的建木花印比刚才清晰了数倍,纹路里甚至能看见细微的绿光在流动,像条小小的溪流,指引着某个方向。齐乐注意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花印,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
“它在……动。”梧桐轻声说,指尖抚过花印的边缘,能感觉到那股温热正顺着血脉蔓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又好像在害怕它。”
话音刚落,远处云端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两人同时抬头,只见那艘悬浮的仙舟竟微微倾斜,建木的根须猛地向上一抽,整艘船竟在晨光中缓缓动了起来,朝着沪市城区的方向,又靠近了一分。
齐乐握紧了手里的《山海经》,书页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他看了一眼梧桐掌心的花印,又望向仙舟的方向,低声道:“时间不多了。”
凤皇在梧桐肩头不安地蹭着她的脸颊,黑豆眼里满是警惕。远处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摊贩的叫卖声、自行车的铃铛声、孩子们的嬉笑声,与云端那艘诡异的仙舟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齐乐感觉丹田处的《山海经》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呼”地一下漂浮到半空。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快速翻动,泛黄的纸页边缘卷起细小的灵火星光,最终“啪”地一声停在某一页——正是前些天出现变化的记载着建木的那一页。
书页上的水墨插画正随着云端的异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原本只是勾勒出轮廓的通天巨木,此刻正渗出淡绿色的光晕,根须处的纹路在纸上缓缓蠕动,仿佛活了过来。而树冠间那几颗鸡蛋大小的白色光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光芒越来越炽烈,甚至透过纸页映亮了周围的空气,将齐乐和梧桐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这是……”梧桐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肩头的凤皇突然炸起羽毛,冲着书页上的光团发出尖锐的嘶鸣。她能感觉到,那些光团里蕴含的力量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某种被压抑了千年的意志,正在被强行唤醒。
齐乐的脸色比她更沉。他清楚记得,《山海经》上的插画从不会主动异动,除非现实中的对应存在发生了足以撼动本源的变化。他抬头望向云端的仙舟,心脏猛地一缩——那里的异变,比书页上的景象还要恐怖百倍。
只见建木垂落在半空的根须突然像活过来的毒蛇,猛地向下一扎,精准地缠上了妖群最前方的那只黑罴精。那精怪前一秒还在挣扎着想要后退,喉咙里滚出痛苦的低吼,下一秒就被深褐色的藤蔓死死勒住脖颈。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原本黝黑的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肌肉里的灵力像被刺破的水袋般疯狂涌出,顺着根须向上流淌,最终汇入建木的主干。
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刚才还凶猛壮硕的黑罴精就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皮囊,“噗”地一声瘪了下去,只剩一张空荡荡的皮毛挂在藤蔓上。而那根吸食了灵力的根须却泛起油亮的光泽,顶端迅速冒出新的嫩芽,紧接着如法炮制,猛地缠向旁边的青狐妖。
“不——!”青狐妖发出凄厉的尖叫,雪白的尾巴拼命拍打地面,却根本挣脱不了藤蔓的束缚。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顺着根须流失,眼底的清明迅速被灰败取代,最终同样化作一具干瘪的躯壳。
藤蔓的捕食效率快得惊人。一根根深褐色的根须在妖群中穿梭、缠绕、吸食,原本黑压压的妖群像被无形的镰刀切割,以仙舟正下方为中心,迅速出现一片环形的空白地带,只剩下满地干瘪的妖尸。而那些吸食了足够灵力的根须,则纷纷向上回缩,将掠夺来的力量注入建木的枝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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