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水兵们都面色怪异心事重重，虽然打捞物资的作业能分散他们不少精力，但对这群专业的水兵来说，有一件怪事如梦魇一般在他们心底挥之不去。
这些水兵可不是第一批的新兵蛋子，他们的平均年龄都五十岁以上，乃是从作战部队筛选出来的精英骨干，其中绝大多数都乃高级军官，甚至有好几个都乃主力驱逐舰上的舰长。
现在，他们被换岗调到了这里，担任拖曳船上的船长，最次也得是个大校。不管他们在作战部队拥有怎样的官职，但在这里，他们就是服务于龙江五号远洋科考船的普通水兵，只对深海栋梁负责。
这些水兵都经验丰富，有的人在二十岁便进入作战舰队，服役了三十多年，拥有丰富的远洋航行经验，但在这里经历的怪事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遭。
还好，深海栋梁就站在那里，可能也是保密的需要，远远的看不清容貌，但他的身影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军官内心更加坚定。
主持打捞物资的一位调岗而来的少将命人将物资送到了龙江五号上，便按照原有的岗位回到了自己的拖曳船上。
他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报栋梁，他的职业素养和远洋经历，让他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他很清楚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绝大多数都是涉及他知识盲区的科学现象，也许真是年纪大了，出现了幻听吧。
“舰长，怎么了？”
副舰长端来了准备好的热茶，虽然他们现在的岗位是在船上，但他还是习惯性的称他的长官为舰长。
“没什么，可能真是我老糊涂了，该退休了吧。”
副舰长淡然一笑道：“ 龙江五号上的旗语手发来了栋梁最新的命令，拖曳船船员要趁此机会对拖曳船只进行整备维修。”
“我们的船状态良好无需整备。你去看看其他兄弟舰艇需不需要人手，带人过去帮忙。”
“是。”
空旷的舰长室，很快便只剩下了舰长一人，他已经年过六旬，在海上飘了大半辈子，稍微活动一下就感觉四肢僵硬浑身没劲，但稍微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出现若有似无的哀鸣，这种诡异的现象已经折磨他好几个日夜了。
“无法解释的现象多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我真的该退休了……”
老舰长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倔强的他至今没好意思和自己的副手倾诉自己遇到的怪事，但身为组织培养的最坚定的战士无神论者，他不信妖魔鬼怪更不会接受邪祟一说。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他人老体衰的征兆，是知识局限的证明。
于此同时，在龙江五号上，一向务实的深海栋梁也终于忍不住了，本着实事求是的基本原则叫来了他的副手。
“老王，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哀鸣，就好像有人在耳边低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个人问题，还是说这就是海洋背景噪音或者是海风吹来的风啸声。”
闻言，王少将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
“栋梁，我还以为这是我的问题，我也以为我出现幻听了，一直都没好意思向您汇报。”
“你也听见了？”
深海微微颔首，几乎立刻下令道：“通知船队，将这种幻听现象通知下去。告诉他们，如再发生类似状况，不要有任何顾忌立刻上报。”
经过统计，这种环绕脑海的哀鸣之音并非个例，而是普遍现象，所有人都深受其扰。
而且，诡异的是，这种低语似乎并非通过空气介质传播，即使堵上耳朵也能清晰听见，它更像是一种意识交流。
“好啊……”深海栋梁若有所思，紧接着下令道：“等通讯恢复之后联系舰队，让首长派两艘驱逐舰过来，任何妖魔鬼怪都别想在我面前成精。”
此时此刻，针对电子设备失灵的情况，第一栋梁组织的专家团队也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
一，这种电磁干扰现象只对电子设备有效，如果需要支援，可以派出风帆训练舰，排水量也都能达到三千多吨，全国上下保有量有七十六艘，每艘可以运送大约五百吨左右的物资，不过，本土距离龙江海域的龙江五号足有四千多公里，等风帆训练舰跑到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这种方案被否决。
二，诡异的干扰既然对电子设备有效，可以不使用电子设备，尤其是现代舰船上的各种传感器，解决方案就是将现代舰船上的各种精密的传感器全部拆掉，利用最简单的机械原理，也就是说，直接让运行起来的内燃机通过齿轮组带动螺旋桨旋转推动船只前进，这种方式可以让现代舰船全速前进去龙江海域支援。不过，这种方法比较极限，现代舰船上的内燃机点火方式比较复杂，如果抛弃使用电子打火，手动点火会非常麻烦，可以参考以前烧煤的火车，以前的火车需要有人一铲一铲向锅炉里面加煤，以同等思路可以改装现代舰船。
第一栋梁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并紧急暂停了造船厂的好几艘军舰的建造计划，直接对准备下水海试的军舰进行紧急改装，拆除掉武器系统和可能鸡肋的相控阵雷达系统，要尽可能多的承载物资去龙江海域支援。
选择使用军舰改装也是因为军舰足够结实，全速运转起来的内燃机直接通过齿轮轴带动螺旋桨，如果没有精密的传感器或其他控制设备进行微调控制，对船体的磨损必然会非常巨大，也只有军舰适合改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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