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艳阳明媚，江山感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昨晚明明睡着时已经很晚。
身体里的泉涌找到了出口，憋屈劲儿一冲千里四面消散。
这会儿一睁眼是自己一个人。
夏莹莹啥时候上班去了不知道，小梅啥时候上学去了也不知道。
没必要沉浸在回味昨晚和媳妇儿的缠绵中，天亮了，办正事要紧。
安泰县农业银行刚开门办业务，江山就坐在了一号窗口前。
递上新办的身份证和五千块存折，嘴上微笑，说明来意。
存五千贷一万的业务还能办一次不？
给张常胜的钱是一万三千块，能贷出来一万三更好。
窗口后面的营业员看递进去的手续，听完江山的诉求，她转过脸叫她身后的男同事，让人家再看江山递进去的手续。
她身后的男同事应该是前台小领班。
“江先生请稍等，我跟我们领导做个汇报。”
江山嘴角微笑：“我不急。”
其实心里挺急，就怕张常胜搞来的这间铺子出什么幺蛾子。
看了他的交钱手续，他和教育局的李科长衔接这间三十平米的铺子，钱也是直接交给李科长的。
江山没捋明白，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张常胜那家伙心性也不是太稳当，谁这两天要给他一万五，他能不心动？；
虽然他是主动来找江山，但白纸黑字的手续没签，这事就不踏实。
还有，江山对安泰县这些部门不咋信任，即便张常胜这儿没啥问题，不代表教育局的李科长没啥问题。
他们跟一中的魏校长拉拉扯扯有些事情搞得含糊不清。
等了三分钟，刚才那位小主管从窗口后面走出来了，一脸微笑招呼江山。
“江先生里面请，我们张行想跟你面谈。”
这让江山有些疑惑。
“同志，我在咱这儿存着五千，现在贷一万，正常业务嘛，有必要见你们张行？”
小主管脸上的微笑和客气态度，表示江山相当有必要见张行长。
张行笑呵呵，站起身跟江山握手。
“江先生请坐，听小李说你今天要贷一万块？”
江山大大方方坐在他眼前，回张行的话：“领导，存五千贷一万，没必要跟张行你亲自面谈吧？”
“江先生，咱安泰县农行受省农行中心营业室直接管，这才有存五千贷一万的贷款业务，江先生在省工行存了二十万，你有这笔存款，你在我这儿可以多贷一些。”
江山一脸不解。
“张行，我在省工行存了多少钱，你怎么可能知道？”
两个罐子转手卖二十万，是在省工行过的支票对接业务。
这年头，工行和农行已经相互透露个人信息了？
没道理啊。
江山想不明白，眼前这位张行长怎么能知道自己在省工行存了二十万。
“呵呵，江先生，我想知道的话总有办法知道，怎么样，你今儿就贷一万块？”
他这口气，在他手里贷二十万都没问题。
张行肯定不知道江先生的二十取出来花掉了。
江山脸上笑呵呵：“张行的意思，我最多能贷多少？”
“在这儿最多能贷五万，还想多的话就去省农行中心营业厅，要不要我给你通个气儿？”
张行已经做好了拨桌子上座机的准备。
这个电话要是拨出去，他马上知道，江山存在省工行的二十万，在一个月前提走了，这就有些尴尬。
“好，那就听张行的，我先贷五万，三个月后还清。”
张行摸摸下巴，这才说自己的主要目的。
“江先生，给你贷五万没问题，但你要拿出百分之三十买国债，这笔国债拿在你手里，一年后你可以拿来兑换现钱，比你在银行存款的利息要高一倍，江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江山听明白了。
这位张行是抓住一切机会推销国债，完成他手底下的业绩。
现在买一万国债，到了年底就能兑换一万三千块，两年后兑一万五，三年后兑两万，确实比存款利息高。
九二年之前，买这批国债没啥问题。
江山一口答应：“行，我答应张行，你给我贷五万，我拿出来一万五买你手底下的国债。”
“江先生爽快，果然是做大生意赚大钱的人。”
张行说的不是心里话，赚大钱的人怎么在鼓楼西街开了一间菜铺赚小钱。
其实鼓楼西街的菜铺不小了，这段时间每天的收入节节攀升。
有张行亲自做指示，江山贷五万的手续办的很快。
有上次的还款记录做底子，信用不错，江山没必要等三天五天再放款。
中午快下班的点，五万块已经拿到手了。
一百元面值的新钱连着号，三万五千块，捏在手里还没有一页砖头厚。
要还是以前的大团结，装在包里鼓鼓囊囊。
张行嘴里抱怨，安泰县人怎么回事，来银行取钱，给他们一百元面值的新钱，他们居然不敢要，就认十块面值。
大城市里，一百元面值的新钱已经流通了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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