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也不禁感慨还真狗血，搁她这是看小说都不会看的类型。
众人也没再逗留，很快离开。
隔日中午，舒轻甩开众人和季桑约午饭。
她为了方便季桑，约在WT附近。
因为昨天交流会的连锁反应，WT忙得不可开交，季桑作为老员工，一早到现在没歇息过，大大小小的会议。
她刚喝口水的功夫，内线又响起来，“季姐，澄清稿我们这边还发不发。”
季桑思考了几秒，澄清稿发不发这些事都是事实，发了也没用，私心她也不想发。
但她现在还是WT的员工，不发会影响军心，而且这些事本不应该她负责。昨晚这么一闹，高层决策人只剩下她，只能先请示，“五分钟后给你回复。”
她挂断后，给莫皖瑜打了电话，“莫总，公关部已经拟好澄清稿。”
这份澄清稿将所有关系搅得更乱了，公关的常用招数，不否认不承认。
莫皖瑜看着窗外的落叶有些寂寥，淡淡道，“你的意见呢。”
季桑也没再打马虎眼直言，“承认错误，这是WT欠她的。”
早就看不惯WT公关部每次这种激化矛盾转移注意力的做法，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承认错误就可以，非要解析事情上升到男女关系的方向，多此一举。
莫皖瑜太久没有管事，下意识维护WT已经是本能。
她告诫道，“季桑，你是WT的人。”
自己人却做着不符合WT发展的事。
“正因为我是，所以我们不应该把自己的地盘搞得乌烟瘴气，莫董，大环境本就恶劣，我们作为一个影响力话语权都具备文学网站，如果我们做错了都不敢承认，以后还会有读者，作者相信我们吗？”
那边迟迟未说话，许久把冒出一句，“按照你的意思，发吧。”
季桑得到具体指示，很快就拟定新的澄清稿并发布。
舒轻在喝了两杯咖啡后还没等到季桑。
她想想也是，WT的家庭作坊属性明显，现在季桑是最高决策人必定忙不过来。
舒轻正准备约下次就看到WT的澄清以及匆匆赶来的季桑。
季桑坐下时，舒轻起身给她倒茶感激道，“季姐，谢谢。”
季桑饮了一口，“这么客气？”
季桑虽严厉也惜材，她曾经也像舒轻这么一行人一样敢于说不，但社会的磨砺，也让她学会了明哲保身。
所以当初舒轻走的时候，她惋惜但是也没想过替她讨回公道。
莫皖瑜在位时，传输的理念——WT为先，她一步步被同化。
开始她也像舒轻她们这样愤世嫉俗，可随着职位的变迁，莫总的理念渗透，她开始明哲保身。
即便是诸多不公，她也默默忍受，所以在舒轻这件事上，她的视而不见，也算是一个推手。
舒轻看着季桑脸上出现愧疚之意，她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我知道季姐在我出事后和莫总聊过。”
季桑有些意外抬头疑惑，她怎么知道，她纠结许久才去找过莫总聊过几句。并且是在莫皖瑜家里。
舒轻也跟着饮了口茶接着说，“一般这种情况，开除是最好的选择，我也确实收到解聘文件。但您去莫总家一趟，撤销了。”
WT的行业禁止令——被开除人员五年内不得再进入同一个行业。
季桑也深知这一点，她不想让舒轻这才华没落。
五年，再绝妙的灵感都会大打折扣，社会风向也一直在变。
她不知道舒轻能不能熬过这五年，她想着只要还在这个行业，总有出头之日。
于是她去游说莫皖瑜，为舒轻也为自己，属实算不上帮忙。
舒轻的出现唤醒了她一直沉睡的理念，也让她想起当初选择这个行业的初衷。
她走到这已经没法重新选择，可舒轻可以，所以她冒着解聘的风险，拿职业生涯去做赌注，给自己一个交代。
舒轻知道季桑这行为无异于反抗莫皖瑜，本来她没想过找季桑，是季桑主动联系的她，也给她提供了许多参考。
她很感激，“不管怎么样，谢谢季姐。”
眼下这个社会，谁不想独善其身，如果当初季桑没有帮她说话，或许她已经放弃这条道路。
不可否认，WT的待遇算是业内靠前的存在，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就有足够的资金组建工作室。
眼下她们的反击已经开始，季桑很想知道舒轻下一步计划。
她好奇发问，“予予，你有没有想过既然Write计划是你全权负责，就算拿不回署名权，也应该广而告之。”
这样有利于提升舒轻工作室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也会拥有更多选择。
舒轻顿了顿答复道，“我会再找莫总聊聊的。”
本来那天晚上她就想和莫皖瑜说清楚，但那人情绪过于激动了些，本着尊老的原则，她可以耐心等等。
季桑还是想不明白，舒轻当初为什么逃避，明明她就有和莫总谈判的筹码。
舒轻也看出对面人疑惑盯着她，“季姐想问什么？”
“那时候为什么不反抗？”季桑终究是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声。
舒轻眼神上挑回忆似乎记不起来原因，“我已经想不起来那种感觉，也许是太精疲力尽，一连串的事件不知道找谁，
帮我说话的所有人当时都没有好下场，乾乾姐，远希，师父……她们或多或少都被我牵连。”
就连竹月也敢来告诫她，极其可笑。这个不讲理的地方她不知道该找谁讲理，
她思考许久准备反击时，有人给了她重磅一击，所以她选择逃避。
她本想就这么躲避着，又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反反复复询问自己为什么都得不到答案。
辞职前两个月，她被梦境惊醒。
一个极其真实的梦——她曾经写过的每一个字都在质问她问什么这么懦弱，她害怕的缩在角落，想解释什么却发不出人任何声音。
好几个晚上，她都做这样的梦，所以在她算清自己存款数值以后，果断提辞职，想着休息休息后建立自己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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