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看着投影沉默了好一阵，双眼一眨不眨，怔在了原地。
为什么可以确认投影不是伪造的？因为一个伪造的林轩，并且是异常模样的林轩，不可能在一个模仿者眼中毫无破绽。
太像了，太真实了……那投影里的画面，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都无比逼真，真实到让人毛骨悚然。
那恶鬼的面容竟还让林轩觉得有些亲切。
“我……”
林轩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停顿良久，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林轩，我后续了解过了。你大可放心，汪伟没死，只要身体还有余温，在天穹市都不可能轻易消亡，小时自然也一样。”
药老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些许宽容。
“我……药老……我这算是病症吗？我感觉这可能不止一次了……”
林轩说着，眼中失去了光彩，战甲能源之事已经抛之脑后，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身上那些难以解释的异常。
“依我看，这不算病症，因为我并不觉得『它』在害你。”药老目光沉静，微微摇头，缓声说道。
“害我？是……我应该庆幸吧……但是连自己都无法预料的情况，真是好事吗？”
林轩脸上写满了迷茫与困惑，声音都有些颤抖，肉眼可见的后怕。
“孩子，世间之事，福祸相依。看似难以捉摸的状况，或许藏着意想不到的转机 ，你要试着往长远去看。”
说着，他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悠悠地飘到林轩脸上。
“药老，这是何意？”
“你若想控制自己，我便是助你除去恶念，静心归一。”
林轩听到药老的话，眼中瞬间有了光彩，原本黯淡的眸子重新焕发出生机，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脊背也不自觉地挺直。
“真的？药老前辈，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开口。”
“你且近我几分，我来诊断一番。”
药老说完，林轩便先前几步，走到药老身旁，药老抓起林轩的手臂，闭眼开始诊脉。
诊脉的时间比林轩想象中还要长。
许久之后，药老才松开林轩的手，林轩见药老眼中竟有些疑惑和忧愁。
“药老？难不成……”
林轩话还没说完，药老抬手打断：“不，有办法。”
“噢。”
药老顿了顿，眼中恢复清明与自然：
“你那恶魔面具破损之后，那面具上的暴戾和凶残又加深了几分，就像是这面具中藏了一尊恶鬼一般，开始逐渐挣脱束缚。”
林轩叹息连连：“我会被他取代吗？”
“如果你能再次进入那种状态，我可以替你摘下面具，但是后果我无法保证。”
林轩眉头紧锁，嘴唇微动。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又逐渐闭合。
“药老，那有没有压制的方法？”
“你可在我这替我炼药凝丹，仙草宝药自然会滋养熏润你的心性与身体，压制并非难事。”
“果真吗？”
药老瞥了林轩一眼，显然，这句话他不打算回复。
“这样，应该以后那恶魔面具出现的概率会低的多。”林轩低声念叨着。
“不对！我当初遇到那白狐的时候，精神状态那么好，现在动不动就昏厥断片，是不是这面具在搞鬼，我稍微有点不适，他就把我按下去？”林轩摸着下巴思索道。
林轩想了半天，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没问。
“对了药老，我不会什么炼丹凝药啊！”
药老微微摇头：“你自己都忘了你是『模仿』吗？”
“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模仿』。”
“无妨，伸出手来。”药老神色从容，“我将自身千万分之一的能量渡给你，你静下心来感受，尝试去模仿。”
“不是吧……药老，我『模仿』您？不不不，我不行的，我甚至连解析您的灵能都做不到。”
林轩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抗拒，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了半步。
“我这种境界所用的并非灵能，更何况我是天穹市人，又怎会是『灵能者』呢？”药老耐心解释道，眼中带着几分温和。
“嗯。嗯？”
林轩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显然是听懂了，又没完全听懂。
“我会这么说，自然有办法。”
药老都这么说了，林轩还能怎么办呢？眼珠子转了一圈，乖乖伸手放在药老前面。
药老指尖冒出一星点点般的淡绿色能量，如同一缕青烟，飘入林轩掌心。
这青烟一解除林轩的手，林轩瞳孔瞬间的，瞪到最大。
『模仿』还在，但这不是主要的。
是这能量……纯粹。
绝对的纯粹，相比之下，林轩才能感受到体内的灵能有多么肮脏杂乱。
来不及过多思考，林轩直接就地坐了下来。
双腿盘起，双手合十，把那丝能量小心翼翼地抱在手中，紧闭双眼，静心感受，完全隔绝外界，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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