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的目光纯粹，并没有面对人类的那种敌视。
在确认柳黎是真的之后，她便对其他人去除了“傀儡”的身份。
他们，是空空宗的人。
不过在看向澹台玥琦的时候，她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这个女人她没见过，但是却格外眼熟。
“冰雪？”柳黎见到冰雪，也愣了一下，默默地拉过了莫谧语，安抚着她。
毕竟虽然确认冰雪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但是这家伙行为逻辑有些捉摸不定，柳黎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不过现在看来，冰雪的情绪相当稳定，如同一座完美的冰雕，就这样站在柳黎的身后，没有太多的动作。
“原来即是客，找个位置坐吧。”
蓝鸿运对冰雪的到来没有任何意外，轻轻地拍着另外一边的沙发说道。
冰雪微微低头，摇了摇脑袋：“我站着就好。
和柳黎待了这么久，我要确保他安全回家。”
说完之后，他就这般站在柳黎的身边，静静地不再发出一丝声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冰雕一般。
嗡！
而这时，从柳黎的手背上又钻出了一道绿色的身影，端庄地坐在了柳黎的身边。
她一出现在房间之中，窗外的阳光都被吸引，朝着屋内投射而来，掩盖掉那冰冷的白色灯光。
“午安，柳黎大人。”优雅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发出，如同三月的阳光一般和煦温暖，让人不由得心情舒畅。
森雅就这般穿着她的绿色长裙坐在沙发上，丰腴的身子陷进了些许，看上去成熟优雅，韵味十足。
而她正侧着头，温柔地看着柳黎，然后自然地伸出手，轻轻地按压柳黎的手臂，胸口以及腰间，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您的健康状况很不错，看来回家这一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如果冰雪还想伤害你的话，请尽管跟我说，我会保护柳黎大人的。”
森雅目光温柔，就这样看着柳黎。
她知道，现在柳黎记忆中的自己还是那副乖巧消瘦的模样，自己这般谦卑，他对于自己的好感度肯定会远远高于冰雪。
哼哼。
这个大冰坨子，非要搞什么强制爱，自己肯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冰雪听到森雅的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不善的表情：“我没有伤害柳黎。”
“这话谁信？”森雅倚靠着柳黎，轻轻地拉着他的小臂，“因为你的任性，有多少人担心柳黎大人？
师兄师姐们可焦心得不行。”
森雅看着冰雪，那双金色的眸子微微一敛，闪烁出得意的光。
而冰雪的目光也变得格外冰寒，冰蓝眸子之中的雪花疯狂转动，昭示着她的情绪。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眸子之中看出了强烈的敌意。
“老地方？”
“老地方。”
冰雪和森雅出声，森雅淡淡一笑，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冰雪也哼了一声之后也一起消失，只留下了两人最后的骂声。
“大冰坨子，放马过来。”
“大头油菜花，这么喜欢搬弄是非，我必把你嘴撕烂。”
“......”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了一地散落的阳光和纷乱的冰渣。
“呃？”莫谧语看着沉默的客厅，拉着柳黎的手，看他的心契，“你和噬界生物签心契了？
刚刚那个冰雪我认识，另外一个又是谁？她们是不是强迫你了？？”
呆呆的莫谧语没有去想更加深层的东西，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受委屈。
“另外一个是九离森族的族长森雅，她一般不怎么出现，你不认识很正常。”
柳黎说道，“强迫的话......我说不上来。
至少现在，还有未来，应该不会被强迫了吧？”
他说着，顺带着把目光投向了空空宗的其他人。
“不会倒是不会。”蓝鸿运笑着说道，“不过，之后怎么处理，你想清楚了吗小师弟？
人类和噬界的矛盾注定不可调和，你在中间，很难办啊。”
“难办，那就别办了。”柳黎也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两者有矛盾，和他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并不冲突。
而且噬界的那群家伙，怎么看也用不上自己保护的样子，反倒是人类方......
“你可别小瞧人类哦，小师弟。”
蓝鸿运就像是能读心一般，浅笑着看向柳黎，那张俊俏深邃的面容上带着揶揄。
“嗯？”
“仙路断绝，那是世界做出的选择，但是也有不少强得可怕的老东西规避了这道天险。”蓝鸿运说道，“你不是见过你们柳家的老祖柳一了吗？他就是其中之一。”
柳一？
柳黎确实想起了那个人，深居在柳家古宅的小世界之中，重新建立了空空宗的一景一物。
想到他，柳黎就想起了那个刚进空空宗局促不安的小仆从。
经历了四百年的小仆从，也成为了一方老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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