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书记若有所思。
艾书：“书记能不能举一个例子，也好让我一个改进的方向。”
白全：“你看有这样一回事不？办公室秘书向你联系农业学大寨情况，你说‘要问题我们不少，要经验找那些先进区’。有没有这回事？”
“哎哟，真是谦虚话不能说了”，艾书说：“书记，如果说这件事，就太冤枉人了！那天，我汇报了区和公社采取的措施和区社联合战场情况和另两个公社的做法后，我才说通过几个区、公社的学习参观，我们太惭愧了，我们落后了，问题不少。要说经验，那些区、公社才是。请书记向那天和我联系的艾秘书核对一下，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此时，正好艾秘书要见白全书记，正在门外。白全书记说：“小艾，是不是象艾书说的？”
艾秘书：“对呀，艾书是这样说的。我们也没有反映艾书说什么啊？”
白全：“好了，话说清楚了，你去啦。”
艾书感觉特别不是滋味：“书记，当人对面的把我留下来就是白受批评一顿？”
白全：“有误会的事，给你澄清是好事嘛，比捂着好。”
艾书见白全书记叫艾秘书问事，自己只得怏怏离开。
回到住处，英发书记见艾书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便打访什么。
在艾书身上，白全似乎嗅到了什么。
英发找到白全：“艾书的事，不调城里，提职留用，你们几位书记都是同意的，但报告送县委几个月了，不打不吊，别让我害了人家啊。”
白全：“知道了，会尽快研究的。”
白全向肖进讲：“艾书这事，人还没提，就是是非非的。搞清楚了，他是无辜的。英发同志已多次催了。”
肖进：“小伙子可用。我看这样，区委副书记和常委都是副区级，只是副书记要报地委批，常委就是县委决定就行了。如果报地委，有人去闲言碎语，退回不批，县委还为难了。”
白全：“我也是这个想法。”
不几天，县直各办委局、各区都接到县委文件：“根据工作需要，艾书同志任中共莺咀区区委委员、常委。”
英发拿着文件自言自语：“哼，说的是报的也是区委副书记，最后只定了个常委。”
艾书推门进来：“能到区委工作，连做梦都没想到，更不要说当领导成员了。感谢组织的关心培养。”
艾书成了文化大革命近十年来经县委研究行文的全县第一个20多岁的副区局级领导干部，使许多青年有了努力奋斗的希望。
区委增加新成员了，照例进行调整分工。书记英发主持会议，他说：艾书是区委常委了，过去的常委一月轮换值班处理日常事务。现在起就不再执行了，由艾书同志处理了。他具体分管办公室工作和机关事务，其他各人原分管的工作照常分管。这样才有机会坚持干部参加劳动，实现每年公社干部两百天、县区干部一百天的劳动指标。
明永说：“我有建议：我原来分管工作，除武装工作是本职外，还分管宣传教育、文化、卫生，那是说我多少识几个字，管武又管文，好像武文双全。其实文的方面，我也没管那么多，现在艾书同志进班子了，文人出身，应该把这‘文’的方面调与他分管。”
众领导随声附和：“应该，应该”，“可以可以”。
英发：“这个建议好，就把宣传、教育、卫生、文化调整给艾书分管。”
组织委员胡义说：“我有建议，我这个组织工作，一直没有常委具体分管，这次增加领导成员了，应该有人分管。”
大家还未发言，。胡义又说：“我是区委委员，干组织工作是我的职责，我不是不服气，是我身体不好。我建议艾书同志分管这口。”
艾书急了：“不行，不行，你一直是我的老领导，怎么能分管你呢？”
胡义：“是分管我的工作，不是分管我。不过，换句话说回来，就是分管我，也行的，是组织原则。”
看到胡义的情真意切，英发书记表态：“好，艾书不愿接‘分管’二字，就叫联系组织工作吧。分工就这么定了。”
晚上广播后值班无聊时。区间相互打电话，有公事，也有私聊。
LC区委秘书：“艾书，我从大跃进时的公社秘书干到区委秘书，十五、六年，干烦了，甩不脱，你才干两年，又是年龄最小的，甩脱了。祝贺祝贺，你是我们的‘首席秘书’了。”
艾书：“不敢，不敢，如果说是‘首席’，也只是我们区内的‘首席’。”
LC秘书：“不管怎样，你要多反映我们秘书工作的苦衷啊。”
ED区委秘书来电话：“艾书，祝贺你了。我们在大区时，曾是一个区的，是老乡噢。兄弟，我注意看你的任职文件，一是‘任’，不是‘提任’，二是没有免去原职。也就是说，原来的办公室业务没有脱。是不是常委，区委开会，秘书都要参加，都要发言。只不过，有这头衔，好叫你干事了。还不同于以前的秘书职级别，有职衔就有相应的工资待遇，正科级秘书、正区级秘书，拿的工资与局长、书记同样，工作还是有个推的。现在是提职不提薪，真成‘拄手棍’了。”
艾书：“谢谢老哥点拨。”
另有几个区的秘书也来了电话。口气各异，多是关心，个别语中带刺，
艾书不在意职务，只是觉得离父母近点，方便照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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