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音乐声中，甲方代表孔源和乙方代表艾书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协议书正文如后：
一、甲方通过考察，决定采用乙方产品硫磺为制酸原料。1998年1月开始供货，第一年度3万吨，第二年度起年5万吨。乙方同意供货。
二、合作方式：
1、甲方意见，要求乙方连片划25个（含再建）硫磺厂作甲乙双方投资的股份制企业，每厂基建投资按60万元股金计算，甲方按60%投入，甲方派员任董事长，乙方派员任厂长；产品全部归甲方；价格双方议定，原则是比市场价低5—8%；产品税交乙方所在地；批款批货；硫磺生产利润按投资的6：4分成。乙方原则同意。
2、乙方提出，实行货物买断结算，批款批货；价格实行下保底，上封顶，五年一定。本五年抵甲方厂价（含税）下保底1000元/吨；市价上浮，相应上浮，但不超过1250/吨。有利于硫酸成本核算，数量保证，甲方表示赞许。
三、双方约定，在97年初适当时间，双方以此协议书内容为基础，再签订正式合同书，通过公证生效。
甲方代表孔源（签名） 乙方代表艾书（签名）
一九九六年七月八日
签字仪式完成后，郭文说：“期待合作成功。”与在场乙方领导以及艾书握手后，又急匆匆赶过地委那边去了。
艾书粗略算了一下：“全市35个磺厂建成后，每年平均至少七万吨产品，销售收入，七千万元，产品税收就有一千万元，拉动地方产业发展，可达三亿元产值，这样，全地区就是卷烟厂第一，临川硫磺厂第二了。
市委书记郑耀说：“艾书，你这个技术应向国家申报发明专利。”艾书说：“我哪有资金申报呀？”
郑耀：“我看，原有建成的厂和将要再建的厂，每个厂给你2000元的技术服务费，总计五、六万元还不够你申报吗？”
艾书暗想：这盲先生说我“走一方富一方，办企业办一个成一个，但就是自己找不到钱“，这个怕算不准了？”
临川全市掀起了新一轮建磺厂热潮，点上新建五座，面上六个区各建了一座，全市已有28座烟囱站立起来，好不壮观！
听说每个厂2000元的技术服务，有的厂起了私心，或私下向成功厂买图纸，或用已建过厂的师傅建厂。殊不知，艾书是一厂一图，根据地形设计，烟道的坡度，烟囱的高度，特别是转化室的坡度和里门的宽窄，都是不相同。结果，那些厂不理想，还是要请艾书去指导、诊断。
艾书思想，只要合作成功，每厂有2000元就行了。所以，也没有收取任何厂的图纸费用。
国庆节后，郑耀把艾书与姜洋叫上，一同到旧桥察看乡镇企业，看了村办粉条厂后说：“艾书，你带上几个乡镇书记或镇长去蜀川考察一下洋芋加工。“停了片刻又说：“艾书，你的工作是卓越的。你的问题逐步解决。你去回来，我们先把你的行政待遇解决了，把硫磺干成全国第一产磺大县。我把有关事项在地委会上提出并通过的。”
艾书带领三乡镇书记或镇长到蜀川的绵阳等地考察洋芋加工，第八天晚上回到家里，副局长季发在门口，像是在候等艾书。他说：“艾局，你去这几天，我们开了几天会，会中我也提到你安电话的事，但我不是针对你的，是这局长不民主，太武断了，大权独揽，雁过拔毛，哪把我们当班子成员看待，望你不要误解。”
艾书也不在意安电话这个小事，他在想，这不是问题呀？自任副局长后，这市委郑耀书记经常下乡，喜欢叫艾书同行。并且多是在上午八点钟以前，乡企局办公室接到电话，要跑到艾书家里去通知。办公室吉主任向局长建议，说原来的局长们都是公家给安电话，自己掏话费，这艾局长也应该一样。这样，若市领导一叫，电话通知他，就避免往返耽误了。姜局长就叫把开发区多余的一部电话移到我家里。这不应该是问题呀？
第二天一上班，姜局长与艾书一会面就说：“哎哟，你去的这几天，我们开了几天几夜的会，连给你安电话的事，都当问题，我解释个够。”艾书说：“那就拆回去了吧。”局长说：“安起也是为工作。你看，安起后，大家都方便了。”
艾书纳闷：局里怎么开了几天会呢？
办公室吉主任说：“那天，你们下乡回来后，姜局长就讲，他已向郑书记讲了，局里工作多，党政分开，他也建议了局长人选，他只当党组书记，管党务就行。不知怎的，隔了一天，就连续开了五天的会，象整风互相擦背似的。”
艾书到县委向郑耀书记汇报蜀川之行情况后，郑耀说：“艾书同志，你那乡企局不平静哩。继续好好工作，你的事摆一段吧。”
艾书对于仕途，7年了，50岁了，黄金时期已过，心中阴影已淡化了。倒是这硫磺产业，全市已立了28根烟囱，也即28组炉，28个磺厂，具年产五万吨硫磺的规模，在全国都是第一产磺大县（市）。百姓会算账的，750至800元一吨硫磺出厂价，王福磷肥厂的60%投不投入都无所谓，都是有利可图的。因而面上六个乡镇六个硫磺厂的六根烟囱竖起来了，但都脱离了艾书技术指导。艾书没有专车，跑不过来，看过后，感觉预后不好。应当对这些磺厂加强指导。大年三十，家里要等他回来吃年饭。
春节上班后的一天下午，郑耀急匆匆的来找到艾书在局里四楼办公室，进门就说：“艾书同志，去把艾欣同志找来，我有话给你们说。”艾书叫人去把艾欣叫来。郑耀说：“上午我刚从省里回来，省委安排我到红区担任常务副专员，只给两天的工作交接时间，后天省委组织部要来送我去参加领导干部大会。我第一件事就是来和你们两人告别。我在临川工作期间，没有把你们两人的事情处理好，本想近期一一解决，不想这么快就叫走了，成了我心中的一个遗憾。不过，我在移交工作时，要提出来的。”艾书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感到日理万机的市委书记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自己，这就是人生价值所在，心里热乎乎的。遂说了几句对书记感谢和祝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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