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平书记打电话给组织部桂副部长交待一番后，让艾书到组织部去。桂副部长领艾书去干部科找专管落实政策的科长。科长要艾书第二天去。艾书第二天去后，科长回答：“找不到你的案卷。”
喻平书记又打电话到市纪委。艾书到纪委，兰副书记让他过一天谈情况。艾书再去，他说：“安排人查找了一天，就是找不到你的案卷。是不是当年上级调走案卷？我会派人清理。过几天你来看看。”
过了几天，艾书在市纪委办公室找兰副书记问情况，刚谈了几句话，经检科的先科长来了。一进门她即说：“我正找你呢，你替人担保的三千元必须立即归还。”
原来，是市委市政府抓计划生育，清理干部超生对象，不主动承认的，就要做亲子鉴定。个人先交三千元鉴定费。如是遭误举报的，政府承担。如真的就要由本人承担。本局的局长碰到此事，抽了父子血，并要交鉴定费。局长写了欠条，纪委说要找在职领导干部担保，于是他找到艾书，艾书“相信”他，就在欠款条上写上了担保人自己的名字。谁知鉴定书刚到纪委，纪委漏出了风声，他就离开岗位，据说到彩南去了。纪委抓不着缰，就叫担保人艾书负责。
先科长说：“老艾同志，你如果一时拿不出三千元，分期分批偿还，一个月还五百，来年还完。”
艾书说：“一个月还两百，十五个月还完。”
先科长说：“不与你扯，领导怎样定，你怎样还。”
隔了一天，临川市纪委就下了文件，责令财政代扣艾书工资，每月三百元，十个月内扣完。
艾书首月被财会扣了300元。工资虽然去了近三分之一，但无怨无悔，心情还是平静的。
扣下的钱怎么保管再集中付纪委？市财政局明局长听到请示，很是怜悯。遂与乡镇企业局继任局长薛明商量：“这艾书忠诚老实，工作勤恳，不说得奖，反而惹起麻烦。被扣工资，这么大家人怎么生活？干脆由我们局里拨3000元钱给乡企局，你们以他经常出差予以补助为名，他一次性领取，到纪委去把这个帐销了。”
薛明说：“很好，我替他谢谢你了。”
艾书报款去交市纪委，取回欠条。正要告辞出门，纪委办公室主任拿出一份文件。艾书阅了一遍，震惊、愤怒：“整人，整人，无中生有，杀人不见血。”
“这还是省纪委、省监察厅下的文件。管煤炭的无事，我却有事。只凭汇报，没有调查研究，进京上访，我都不怕！”
是一个什么事激怒了艾书？
原来，明旗镇保留煤厂中有一个叫老鼠洞煤矿，发生透水事故，淹死了四个煤工。死亡四人以上的事故，须由省级作出处理。
煤炭监察是垂直管理。
临川地区煤炭监察站负责事故的基础调查报告。临川市乡镇企业局和煤炭管理局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但分工各有侧重。临川地区煤监站放出风声：“老鼠洞煤矿这个事故很严重，要处理一批人。”艾书改非离岗休息了，丝毫听不到这消息。
临川市煤炭局涉及要追责的有关人员，找到临川地区煤监站的站长和办案人员等，暗里一番潜规则后，喝酒吃饭，唱歌跳舞。在一个灯光昏暗的饭局桌上，煤监人说：这个事故，处理的人员中，你们局里的分管领导和民旗镇的分管镇长肯定是要挨重板子。唉，局长，你太年轻了，处理后仕途要受影响。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其他局长有涉过煤的，让他来背吧。”
临川煤炭局参与饭局人，你一言我一语：“艾书局长，他不分管煤炭，但他的老家莺咀镇的头街、洪林、白岩镇的胡桃、白岩这四个煤矿是市长和局长叫他去定的。”有的煤窑出事故，他出过现场的。”“有一个涉煤案件，他也去管过的。”
临川煤监站人说：“好，只是不认识此人。”煤炭局人说：“人已改非，面孔和善，从不骂人，人瘦体单。他常摆一个故事，打过一次人，手疼了好几天。”煤监人一听，打消了怕报复的顾虑：“好，涉及他的事有两个材料：一是定保留煤矿的会议记录，二是个人口述。”
饭局人说：“这好办。”
按划片分管临川地区的河城煤监分局审查材料。材料齐全的。签署意见报省煤监局。省煤监局审查报省纪委、省监察厅。省纪、省监也就定案了。
艾书一看：这个事故处理人员的结论，他是第一名，说他把开采条件不好的老鼠洞煤窑定为“保留煤矿”，所以“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第二人是民旗镇分管煤炭的副镇长也是行政记大过处分，获记过处分的是煤炭局局长、民旗镇镇长、煤管站长等五人，分管市长和民旗镇书记“戒免谈话”。
艾书准备好申诉材料，先到省找纪委、监察厅。庭院深深，属无人召见，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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