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气,不气。
阿芷还小,阿芷还小。
在心中默念几遍的长安呼出一口气,努力心平气和的说道:“当初太后借着甄选伴读的由头,悄悄将朝堂势力拆解分化,平衡拿捏得丝毫不差。
而前朝大臣们能为着自家儿孙入宫做伴读明争暗斗三月有余,要的就是与小皇帝自幼相处的情分。
而你除了小时候在宫里与陛下相处过俩月,哪里及得上她们?且太后有意要从陛下的十个女子伴读里择取皇后,你知晓吗?”
“知晓。”
“入了宫你只能为妃妾,尊荣都要仰人鼻息。而我只会以太后为先,哪怕你是我的女儿,也不会偏袒你一点。”
长安见阿芷面上不改其意,揉捏了下头后推门而出。
在让书房外候着的下人都走至月亮门处,才再次开口:“陛下性格软弱,他护不住你的。”
哪怕当初徐幼清从儿子为三皇子求情时就看出来这点,但努力教导十年都没有扭转过来。
这样的人做上司还行,哪里能做丈夫!
阿芷垂眸,眸底清明沉静,“娘,这些我都知晓,我能护得住自己的。”
她还知晓的是太后待陛下大婚后,总会还政于他。届时朝堂洗牌,她娘的官位终究要给陛下的心腹让位。
而且,太后又能活上多少年?
哪怕她娘不爱与人结仇,但后事如何预料?史书上多的是例子。
娘待她如亲生,如珠如宝,她总得护住娘的后半生顺遂自在。
“天色不早了,你再好好想一想。”
话尽于此,长安拂了拂衣摆上的褶皱,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手抵在门上时,未回头说道:“我不希望你进宫。”
话音落下,门已阖上,只剩满室沉寂。
看着脚步匆匆回房的长安,小七问道:“长安,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棒打鸳鸯了,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心悦?”
小七觉得她是身在局中,才会没注意到阿芷方才字字笃定,主意早定,可自始至终,眉宇间无半分少女谈及心上人时的羞怯缱绻,只剩一片清醒冷定。
“要是阿芷是为着权势呢?你总得相信自己的教育不出一见钟情的恋爱脑。”
“权势?”
“本朝接连出了两位实权太后,你也知晓京中有多少女子会希望成为下一个徐幼清。如此,你还要阻拦她吗?”
闻言,长安突然停住脚步,“你我都知道皇上不成器,起码徐幼清还得再掌控朝野十年。”
虽说周昌到了议婚年龄,看上去亲政也是近在咫尺。但让周昌现在去和前朝那些老狐狸比斗,和让小绵羊进狼群有什么区别?
有宣贤太后的先例在前,长安觉得徐幼清想要不还政的操作空间还是挺大的。
何况,她还觉察到太后已不再是那个想着出宫自由的徐幼清。
说到底,权力动人心。
在她愿意交接前,别说是周昌的后宫,哪怕周昌本人也不能染指这份权力核心。
“阿芷又不知晓。”
“我再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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