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跑出了酒馆，而在酒馆门外却聚集了大量，眼睛已经出火的男人，他们的手上还都沾满了血，有的人手里还提着一颗头颅……
疯了？
不，他们全都失去了控制，卫斯理知道只是单纯的依靠信息素刺激，人还不会到了如此失去理性的地步。
这全都是那些纳米机器人搞得鬼的。
这些充斥在空气中，已经与这片大陆的生物共生在一起的纳米机器人，完全可以通过破坏人体的神经系统，还有大脑让人失去控制。
现在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群失去控制的野兽，如果哈维有这样的恐怖的能力，那么卫斯理也马上会变成这样才是。
但是很显然卫斯理没有，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了本体的保护，除了比普通人多了一些奇怪的特性，更加强壮敏捷之外，身体里也已经寄生了大量这样的纳米机器人。
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失控，或者成为哈维的玩物呢？
哈维的确恨他，从她死咬着他不放来看，哈维已经对卫斯理恨之入骨，但是她却没能让卫斯理失控。
卫斯理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从他背后的酒馆中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哈维那乖戾的笑声。
而聚集在酒馆门前的那些男人，也都蠢蠢欲动的看着卫斯理，同时也在虎视眈眈的瞪着别人。
“杀……”
人群就像是被突然引燃的柴堆，一瞬间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之中。
卫斯理来不及多想，他只得利用自己身手还击，在这些已经杀红眼，陷入疯狂的自相残杀境地的人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
整座城镇都乱了套，每条街上都有人在厮杀，男人在相互争夺女人，女人为了自保竞相逃命，孩子更是无辜受戮。
卫斯理跑出了城镇，大火映红了他身后的天空，他手里紧握着一把断剑，这次他所遭遇的，比任何时候的战场都要可怕。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
哈维出现在了卫斯理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卫斯理擦了一把脸上血污反问道。
哈维缓缓开口，“你不是特别喜欢多管闲事吗？你不是喜欢当救世主吗？”
卫斯理摇头笑一声，“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的确有点爱管闲事，但是我从来没想当过救世主！”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去帮助那些可怜的弱小者？为什么要去挑战世上那么多不公？”
哈维冷冷问道，“如果不想到救世主，你为什么会去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要得罪那么多强势的人或者集团？”
卫斯理苦笑一声，“你说过我是个廉价同情心泛滥的人，正是因为这些廉价的同情心，我才不能对我遇到的那些事情不管。
那天如果我遇到不是你，而是一个乞丐，或者就算是条狗饿到在了路边，我也会毫不犹豫伸出援手。”
哈维握紧了拳头，从她眼中闪出了一丝愤怒。
卫斯理继续说了下去，“是的，我本来就没对你抱有什么目的，这种廉价的同情，或许伤害了你的自尊，但是你也完全在接受帮助之后，更不要脸一些。
你可以跟我明说你没钱吃饭，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钱。
但是你们没有这么多，这是出于你偏执的自尊，到最后这种自尊让你迷失了本来的目的，变成了一种单纯的想要压人一头。
这是你嫉恨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给了你对世界还是善良的希望，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充满恶意的，只是偶尔被你碰到了一个善良的人，你就放松了警惕！”
“是我放松了警惕？”哈维的声音愈发冰冷了，“明明就是你让我放松了警惕！”
卫斯理摇头笑了一声，“果然啊，你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就像我救了你，你非要把我当作对手直到把我踩在脚下。
不是我让你放松了警惕，是你自己，是你那不从改变愚蠢！
你饿到在我面的时候，不是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了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还说着什么本来你已经对世界失望了，但是却因为我又开始相信世界了，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世界不曾变过，它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我怀着一颗向善的心，就能轻易改变的。
我选择善良，但是我也不以最恶毒想法猜测人心的险恶为耻。
我努力做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善行，我并不是想为了改变什么，而是我真的无法忍受，或者看不惯。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我。
我帮助人不是为了别人感恩，也不是为了满足我那廉价的同情心，因为这些在我眼中都是应该，是属于我那个理想世界中司空见惯的事情，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
如果我遇到了这样事情不去做，我就会感到我偏离了自己的轨道，我会感到迷失，因为这些是我活下去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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