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的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憎恨。
他那双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眼珠子几欲凸出眼眶。
而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嘴巴，则微微张开，仿佛随时都会破口大骂某个人或是诅咒某个事物。
然而，不知为何，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让他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汜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抖动的频率之高，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失手将手中的武器掉落。
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恨和恐惧，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身躯，并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就在这时，灭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汜逼近过来。
她的每一个脚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有力，仿佛不是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而是踏在了汜的心上。
随着灭的逐渐靠近，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灭的目光犹如两道寒冷彻骨的冰箭，直直地射向汜。
在她的眼神当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冷漠与决绝。
那种冷酷无情的神态，仿佛她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可以随意丢弃或是毁灭。
"本皇走到这个位置看的从来不是你们这群爱慕虚荣的垃圾。
你们能做到的本皇亦能，你们不能做到的本皇依旧可以。
你，又在骄傲什么……"
灭的声音冷若冰霜，空洞而又飘渺，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听到这句话后，汜不由得浑身一颤，一股深深的屈辱感充斥心头。
但随后恐惧压过自尊，灭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汜惊恐万分地望着灭步步紧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着。
他拼命地张开口，试图大声呼救，但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喉咙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声音。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待宰羔羊，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灭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将死亡的阴影一点点笼罩过来。
汜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森而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站在一旁的灭，完全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震住了。
她瞪大双眼，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之色。
只见汜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匕首，猛地朝自己的心脏刺去。
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然而，汜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凭借着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艰难地用流淌出来的心口之血开始绘制一幅神秘的阵图。
他的嘴唇轻轻颤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在这恒古长存、无边无际的暗夜之下，我愿意献上我最后的信仰与全部的希望。
祈求那曾经被世人遗忘的黑暗力量，能够在此刻重新显现……”
随着他的吟唱声越来越低缓，那幅由心头血绘制而成的阵图也逐渐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汜的身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一般，瞬间变得干瘪不堪，仿佛一具风化已久的干尸。
与此同时，那神秘的阵法之中突然涌出滚滚黑烟，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黑色洪流，向着四面八方的异形席卷而去，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灭。
那些不幸被黑烟所侵蚀的异形们，它们的双眼顿时变得猩红如血，本能的嘶吼着。
在这恐怖黑烟的影响下，它们渐渐丧失了理智，内心深处只剩下无尽的破坏欲望，最终彻底化身为只知毁灭一切的可怕怪物。
灭此时也难以抵挡黑烟的侵蚀，她的身形开始摇摇欲坠。
那双原本深邃犀利的眼眸时而呈现出鲜艳的红色，时而又恢复成正常的黑色，如此反复无常地交替变幻着。
尽管她竭尽全力想要维持住自己的清醒意识，但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渐渐地，灭那张原本冷峻坚毅、不苟言笑的面庞开始因为痛苦和挣扎而扭曲变形。
“杀了……我……”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彩，仿佛灵魂已经被黑暗吞噬殆尽。
此时此刻的灭，已然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成为了一只与其他异形无异的、只懂得疯狂毁灭的可怖怪物。
灭身上那件黑色长袍也随着她失控的动作猎猎作响，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声。
肩部与裙摆的翅膀和尖刺，在灭陷入疯狂的状态之下，更是显得愈发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亦攸紧紧握着手中的凤翎，双眸凝视前方，面色沉重而严肃。
灭如同黑色闪电一般疾驰而至，眨眼间便已冲到了亦攸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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