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程聿风已经离开了，桌上放着个精致的盒子，姜晚打开，里面是她亲手捏制的一对陶瓷人偶，后来被她摔碎了，只是没想到程聿风会一片一片把它重新拼凑了出来。
从外观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曾经的伤痕累累，只是从里面看，已经是千疮百孔……
姜晚把它们重新放回盒子里，连盒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后，陶瓷人偶再次变成了一堆碎片……
“请问是姜晚，姜小姐吗？”
姜晚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西装，身边夹着公文包，面目白净，戴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几分清秀斯文。
姜晚点头，“我是。”
男人礼貌地伸出手，“您好，我是白日梦工作室的经纪总监，我叫原豪。”
一般人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工作室，但林姐最近正在给她找新的工作室，刚好提到过这个白日梦。
听名字很荒诞，看公司的组织架构更不靠谱，里面全是一群年轻人，就目前来说没一个有名气的，也没一个能打的。
但是他们背靠着的却是国内最大的乘阳影视和线上前三的香柚视频网站。
姜晚不敢小觑，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
原豪目光落在旁边的桌子上，扶了扶眼镜，“相识便是缘分，可以请姜小姐坐下来喝杯茶一起聊聊吗？”
姜晚点点头坐在了对面，刚坐下，原豪就招来了服务员。
“姜小姐想吃点什么？”
姜晚之前的橙汁还没喝完，闻言举起杯子晃了晃，“我这个就可以了。”
原豪见状随便点了杯黑咖啡，别人上游轮是来玩的，他这种社畜不一样，他是来打工的。
打发服务员走后，原豪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对面的姜晚身上，她正偏头看着窗外，长而浓密的卷发被风轻轻吹起，未施粉黛的侧颜上散落一片金色的光芒，照着她青隽的眉眼上，浅浅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姜晚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有远处幽蓝的海面，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四处张望完，回身的时候跟原豪的眼神对上，愣了一下后，姜晚冲他笑了笑，脸上漾起花一样的笑容。
“原总监有事请说。”
原豪这才反应过来，“听说姜小姐最近在寻找新的工作室合作，您看我们白日梦怎么样？”
姜晚闻言低头抿了口橙汁，“是在找下家，不过我不会再考虑小工作室，希望原总监理解，毕竟我之前在晚月待了六年，很明白一个小工作室要成长起来有多难。”
原豪耐心听姜晚说完后，反而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姜小姐更应该加入我们，外面人对我们白日梦不太熟，以为我们是什么不出名的小工作室，但其实我们背靠的是国内最大的乘阳传媒……”
原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是个极其擅长看人脸色的人，原本他以为自己把白日梦的背景说出来，姜晚会激动欣喜，却没想到她的表情和刚开始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原豪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姜晚的意思，声音越说越低，说的自己都有点没底气了。
幸好服务员送上咖啡，原豪喝了口咖啡，平缓了下情绪，朝着姜晚开口：“刚才介绍了一下我们白日梦的资料，姜小姐觉得我们白日梦怎么样？”
“很好，但是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到我的地方。”姜晚有自己的盘算，当初晚月也是背靠着星月，但拿到手的资源都是星月看不上才丢给他们的，所以对于这种大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姜晚并不看好。
原豪突然觉得姜晚有点不识好歹，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姜小姐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吗？”
姜晚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刚才还跟秦诗雨互动的周京越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只有秦诗雨跟简导聊的很愉快。
姜晚慢慢收回目光，“不瞒原总监，晚月也是星月的子公司，星月当初注资百分之五十，拿了我们30的股份，但后面除了分我们红利。
当初承诺的资源没一个实现了的，到最后，我们想的已经不是怎么从它手里拿到资源，而是想着怎么才能跟它解绑，因为它就像附在我们身上吸血的鬼一样，所以白日梦的这种模式对我没有一点吸引力。”
原豪表示理解，礼貌地笑了笑后，手指扶了扶眼镜，然后摸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状似不经意地敲了敲，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原豪再次开口：“我们白日梦跟乘阳的关系虽然和您说的有点类似，但又不一样，两边给的资源都是独立不互通的，并不会出现姜小姐说的那种问题。”
原豪左右看了看，继续开口：“乘阳是我们老板的家族企业，白日梦才是老板自己的，说个秘密，就是我们这家工作室是老公为捧他女朋友投资的，所以工作室的资源只会好不会差。”
姜晚：“……”富二代创业偷感都这么重的吗？这跟拿家里的粮食喂自己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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