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还是个孩子呢，"我闷声说，故意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你不昨天还说我长不大..."
话音未落，瑶瑶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她掌心还带着护手霜的茉莉香气，指尖微微发凉："快点下去了，"她声音突然放软，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我人都是你的了，还啥都要。"
我这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个香："那说好了，你只能是我的。"瑶瑶红着脸要拧我，我已经灵活地躲开，抓起外套往门外跑。
院子里炭火烧得正旺，火星噼啪作响。爷爷奶奶坐在藤编的圈椅里，小辈们围着火盆坐了一圈。依依正趴在姑姑膝头数糖果，看见我们立刻蹦起来："大姐姐和漂亮姐姐来啦！"
瑶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包，蹲下身平视着小丫头："给依依压岁，祝我们依依..."话没说完，依依已经欢呼着扑进她怀里，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怎么好意思..."姑姑连忙要拦，奶奶却笑呵呵地说："让孩子收着，这是梦瑶的心意。"
爷爷这时从怀里摸出几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来，都有份。"我和瑶瑶连忙摆手："我们都工作好几年了..."
"在爷爷奶奶眼里你们永远是小孩子。"爸爸在一旁帮腔。奶奶已经不由分说把红包塞进我们口袋，粗糙的手掌在瑶瑶手背上拍了拍："收着，讨个吉利。"
火盆里的炭块突然爆出个火星，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依依举着红包在院子里疯跑，红头绳都散开了。瑶瑶招手让她过来，耐心地帮她重新扎辫子。小丫头突然仰起脸："漂亮姐姐，你身上好香呀。"
"这是茉莉护手霜..."瑶瑶话没说完，依依已经小猫似的往她怀里钻。我酸溜溜地撇嘴，被姑姑瞧见了，笑着扔了颗花生过来："多大人了还吃醋？"
夜风掠过院角的梅树，带落几片花瓣。爷爷开始讲他年轻时的故事，奶奶时不时插嘴纠正细节。瑶瑶悄悄靠过来，把依依给她的奶糖塞进我手心："喏，分你一半。"
十二点的钟声从祠堂方向传来时，整个村子都沸腾在鞭炮声里。爷爷颤巍巍地举起茶杯："咱们家..."他目光在我和瑶瑶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添新喜啊。"
依依已经窝在瑶瑶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攥着那个红包。瑶瑶轻轻拍着她的背，火光映着她温柔的侧脸。
我偷偷勾住她的小指，在她掌心画了个爱心。她抿嘴笑了，指尖在我手心轻轻一挠，像羽毛扫过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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