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i社总部大楼中——
银侍恭敬地站在全息投影前，手中计划书的光幕在空气中流转。
"社长，灵涡芯片的测试方案已经准备就绪，这是详细的时间节点规划......"
宽大的社长办公室里，那张真皮办公椅背对着门口。
椅背后方，隐约可见两只穿着蕾丝白袜的小腿正悠闲地搭在桌沿。
吸管搅动果汁的声响不时响起，显然主人并未认真聆听汇报。
"太慢了......"
稚嫩的嗓音突然打断汇报，空果汁盒划出抛物线，"啪"地砸中天花板的投影仪。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光线开始明灭不定。
落地窗外，一道黑影如液体般蔓延，转眼吞噬了所有自然光。
银侍的投影在闪烁中扭曲变形。
"你先出去。"
卡希维娜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银侍躬身退出时，隐约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阴影中探出，精准地接住了即将闭合的门把手。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黑暗。
卡希维娜默默收回双腿，将自己蜷缩在宽大的椅子里。
黑暗中，两点猩红的光芒忽明忽暗。
"卡希维娜......"
万千重音交织的声线在室内回荡，仿佛无数人同时低语，
"我们......又见面了......"
卡希维娜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场大战后，昏迷中的她意外继承了灵涡最高权限。
而这个能预知未来、善化形伪装的怪物，正是趁她虚弱时，假扮云冥掌控了异通教的元凶。
"是你！"
她的小手攥紧了裙摆，指节发白。
刹那间，地面突然窜出数十根数据线缆，如毒蛇般缠绕住百面魔君的身躯。
滋滋作响的电流在线缆间流窜，只需一个指令就能将其化为焦炭。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来意？"
魔君的声音依旧带着诡异的回响。
卡希维娜瞳孔微缩，小手一挥，线缆应声撤回。
"反正...也杀不死你。"
她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
"有话快说。"
百面魔君优雅地欠身，身形突然拉长。
她抬手扶正歪斜的投影仪，画面骤然切换——云冥正搀扶着玄霜坐进轿车，动作温柔得刺眼。
"是他？！"
卡希维娜猛地站起，赤足踩上办公桌，整个人几乎要扑进投影里。
"这次...居然这么近..."
"咳咳。"
魔君故意清了清嗓子，画面转为异通教信徒疯狂膜拜的场景。
"灵涡的运作原理，你应该最清楚。"
她的声音突然阴冷，
"就像枯情树吸食落地的养分，而那些植入芯片的玩家..."
"不过是挂在枝头的头颅。"
卡希维娜机械地接话，缓缓坐回椅子，将自己蜷成一团。
金发垂落，遮住了她黯淡的眼神。
百面魔君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注视着蜷缩在真皮座椅里的娇小身影。
卡希维娜整个人陷在宽大的办公椅中，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上的蕾丝花边，将精致的布料揉得皱皱巴巴。
办公桌上散落着几个空果汁盒，吸管被咬得扁扁的——这是她焦虑时的小习惯。
"真是令人失望。"
百面魔君的声音里带着刺耳的讥诮，
"灵涡再现时，被人们称为时滞少女，现在就像个被主人丢弃的破旧人偶。"
她缓步走近，黑色长袍扫过地板上堆积的文件。
伸手挑起卡希维娜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魔君的手指触到一片湿润——不知何时，小女孩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
"看看你这副样子。"
魔君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
"云冥若是见到，怕是会后悔当初拼死救下这么一个废物。"
卡希维娜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痛。
她想要反驳，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
办公室的智能系统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自动调暗了灯光，让阴影更好地掩盖她的狼狈。
百面魔君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她早就预见到这个画面——骄傲的时滞少女，如今不过是个沉浸在悔恨中的可怜虫。
这正是她计划中最完美的棋子。
"看来没必要让你见他了。"
"他真的...在..."
卡希维娜猛地抬头，左眼突然泛起诡异的紫光——毒誓的虚影正在她脸上蔓延。
她颤抖着伸出手，
"我明明...找遍了所有地方..."
百面魔君发出愉悦的低笑。
"现在，有个计划能弥补你当年的遗憾..."
她俯身凑近，声音如蜜糖般黏稠，
"只要你...乖乖配合。"
——通天塔之巅——
清澜仰望着灵涡幻化的星空，瞳孔中倒映着流转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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