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娄晓娥音调猛的拔高，旋即脸色爆红，赶紧压低声音呵斥道：
“你，你，你说什么，你王大龙，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
娄晓娥边说边往后退，目光警惕又慌张，手上也在无意识的胡乱划拉，慌得一比，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大龙要把她怎么滴似的。
再也没了刚才威胁王大龙的气势。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威胁就很离谱了，没想到王大龙给她来了个更离谱的。
居然借，借，借种！
“原来不是啊，这我就放心了。”
王大龙似乎确认娄晓娥是真的慌张，不由长长吐出口气，苦笑道：“嫂子，这不能怪我啊，你整这出，又是威胁我，又是卖惨的，还说要给我好处，我不就以为你是想找我借……”
“不许说那个词！”
娄晓娥直接打断王大龙。
“好好，我听你的，我不说那个词。”
“你也知道，我专精不孕不育，认识好多绝户，有些人的情况严重，没法治愈，为了延续后代，为了养老，他们就是这么干的，找人借个那啥，之后就当亲生的养。”
“或许在你看来无法接受，但在绝户群体中，这种事绝对不少。”
娄晓娥听了王大龙一通掰扯，知道自己没法子怪王大龙。
就是借种俩字对她刺激太大，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索性，娄晓娥紧了紧领口，硬着头皮就当没发生过刚刚那档子事，继续道：“不许瞎想，你给我把脉，还有你大茂哥，他一直不肯检查，趁他喝多了你给他看看。”
王大龙摇头道：“不用看了。”
“怎么了，你生气了？”
“不是。”
王大龙指了指大茂哥哥，叹息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第一次见到大茂哥和嫂子就已经知道，你身体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至于大茂哥……”
“唉，他的身体有问题，是他不能生。”
见娄晓娥在惊讶中想说什么，王大龙抢先道：“只是有了一大爷的事在前，我虽然看出来了，但除非大茂哥主动问，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娄晓娥直接沉默了。
她兜里就有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她自己的，一切正常，没问题。
今天她威胁王大龙，给她自己看是检验王大龙的斤两，真正目的是给许大茂瞧瞧。
因为许大茂一直不肯去医院，他害怕。
其实娄晓娥也有怕。
万一许大茂真不行，这个家可咋办？
虽然许大茂和娄晓娥过得磕磕绊绊，但还远不到离婚的地步。
她没有直接把报告拿出来逼着许大茂去检查，就是想留个余地。
现在王大龙一言道破，娄晓娥需要面对现实了。
“大龙，大，大茂的病，能治么？”
王大龙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搭上许大茂的手腕，瞧了一会，摇头道：“能！”
王大龙先是给了个肯定，在娄晓娥眼中冒出希望的时候，又道：“但很难，比一大爷的情况还要难。”
娄晓娥立即道：“姐有钱，只要你能治，钱不是问题！”
王大龙叹气：“嫂子，大茂哥的病非常复杂，治疗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说的难度不仅是医生的，也是大茂哥自己的，而且还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最最理想的状态，也得五年时间。”
娄晓娥愣住，五年啊，人生才几个五年？
“我的建议是，你尽快让大茂哥认识到他自己的问题，然后让他去那几个大医院看看，听一听专家的意见。”
王大龙好心安慰：“五年是按照我的水平给出的治疗时间，万一能遇到妙手神医，国医圣手，一两个月就让大茂哥康复了呢？这都说不准的。”
娄晓娥稍稍提起精神，是啊，王大龙的水平是五年，那些国医圣手肯定不会用这么长时间。
她自然不知道，王大龙刚才说的是实话，以许大茂现在的情况，除了王大龙，谁来看了都得摇头，根本没得治。
“嫂子，我觉得你现在想的不应该是怎么治，而是让大茂哥尽快认识到他的身体状况，一直这么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嗯，你说的在理，谢谢你大龙！”
“嫂子，我不用你谢我，只要你别哪天和大茂哥吵架，一个上火把我今天的话说出来就行。”
“唉，大茂哥对我不错，要不是嫂子你逼着，我这话是怎么都不该背着他说的。”
娄晓娥忽然觉得王大龙有些阴阳怪气，忍不住怼道：“你都说大茂对你不错，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然后呢？”
王大龙摊手：“你觉得以大茂哥的性格，他是感激我，还是嫉恨我？”
“他要是能坦然接受这个问题，应该早就去医院检查了，不是么？”
娄晓娥一想也是，她和许大茂是夫妻都劝不动，更何况王大龙一个外人。
“对不住大龙，我是心里太急，太乱了，不是埋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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