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律走后,男人捏了捏眉心,起身来到盥(guan,四声)洗房。
小侍卫捧来一盆干净的水,“王爷,水来了。”
君离衍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帕子润湿水后摊开,仰头敷在脸上。
隔着薄薄的帕子,依稀可见男人深邃的五官,犹如古希腊雕塑般的面容将帕子撑开起伏分明的弧度。
片刻后,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揭开巾帕。
“撤下去吧。”
“是。”
小侍卫自然地应下,上前把水盆端走。
王爷有时文书看累了便会来洗洗脸,他早已习惯了这差事,做起来也是顺手无比。
君离衍敷完脸就准备回书房,却在要跨过门槛时停下了步子,转身走向一旁的梳洗桌。
桌上立着一面工艺精良的铜镜。
他其实很少照镜子,上次照还是在几天前,那日他要和舒瑜一同去公主府。
早上梳洗时他鬼使神差地换了身从前没穿过的衣服,换好后又鬼使神差地看了几眼镜子。
他很满意。
只是回府后,当天夜里他便从床上爬起来,命人把那件衣服扔了。
让那女人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莫名其妙。
他必然不能干等着让她嘲笑。
后来问了谢言,说是因为那件衣服上的纹路与他气场不合。
他深以为然。
不然呢?
难道是因为期待穿上新衣后那女人能多看自己一眼,希望落空后的恼羞成怒?
男人不屑地嗤了声,“荒谬至极。”
从回忆中抽身,君离衍拉开椅子在铜镜前坐下。
看清镜中的人后,他眉头狠狠一皱,回想起前不久谢律的话,脸上更是迅速地黑了下去。
“该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外对小侍卫吩咐道:“去请一下张伯。”
小侍卫听见这话有些疑惑,王爷要张府医来做什么?
想到些什么,他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璃王。
要知道,平时他一般不会看自家王爷,问就是怕被王爷的眼神冷到。
然而这一看小侍卫就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应下,“属下这就去请!”
转身的瞬间内心狂叫:怎么会?!王爷这是一夜没睡吗?!
但只是一些眼下乌青,好好休息便能消褪,王爷请府医来做什么?
难道是王爷身体出了问题?
小侍卫顿时有些担心,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
去请张府医的路上,小侍卫眉头始终紧锁。
在他们眼中,璃王不仅是主子,更是他们的信仰、精神支柱。
虽然人冷了些,但赏罚分明,年年涨月钱不说,逢年过节还给下属发礼品,这样的好主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而且王爷本可以拿着皇家的俸禄轻松过活,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勤勉不懈,带领着王府众人把日子越过越好。
要知道,王爷刚被封王时,手中只有一座宅子和数百两银子,以及一块贫穷的封地。
穷到什么程度呢?
那块封地全年缴纳的税额,才堪堪达到东越国随便一个州县季度上缴的一半!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王爷硬是把局面成功扭转,如今京城各处早已遍布王爷的产业。
如果说在京城做生意是利用了皇家威名,可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封地呢?
那里是皇家威名也不管用的地方,毕竟在此之前,它就很贫穷。
但现如今他们王爷名下的封地已经一跃成为除了京城以外,东越国纳税额最高的州县。
每年都吸引着大量的人口流入,繁华富庶,数不胜数。
这些都是他们和谢言大人聊天时知道的。
……
小侍卫还记得,王爷刚被封王那两年,书房里的灯总是亮到很晚才灭。
那时他双眼下方会隔三差五地出现乌青,但身体一直很康健,府医也就闲了好几年。
如今王府的发展已经步入正轨,而且这两年来王爷已经恢复了规律作息,眼底乌青的情况少了很多。
只是,从前也不见王爷叫府医啊!
小侍卫想到这,心里不由焦急了几分,最后直接一路喘着气跑到张伯跟前,“张府医,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
吩咐完侍卫不久,君离衍便止了继续回书房处理公务的念头,径直来到了偏堂。
再有一会儿,就该上午膳了。
他在食案后坐下,垂眸静静望着红木桌的边缘,轻笑呢喃:“睡觉不能好好睡,饭总能好好吃吧?”
毕竟那女人吃东西总是很香。
璃王没有等太久,厨房的人很快便提着食盒来了。
看见来人,君离衍一愣,“朱姨?怎么是你?”
朱婆婆笑着正要开口,却在看清男人的脸时面色微微一变,“王爷,您眼下这两团乌青是怎么回事儿?”
“您又一夜没睡了吗?”
她皱眉,“王爷,再重要的公务都比不上您的身体重要啊!”
君离衍掩嘴干咳了几声,“本王知道了,多谢朱姨关心。”
朱婆婆无奈摇摇头,将午膳一一拿出放置在食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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