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与小吴的感情,表面上似乎已经翻篇,但留下的创伤却在每个变天准时提醒她它的存在。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分手后的那段日子。小吴一边说着分手,却一边依然和自己畅谈着未来,总给思雨一种一切如故的感觉,也依然会跟思雨索要礼物,看到了喜欢的也会分享给思雨让思雨买给她,思雨乐在其中,对于小吴的要求思雨只觉得开心,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却每天都在担心她是否按时吃饭,是否又熬夜工作。甚至在她提出正式分手后,思雨还在为她的决定找理由——"她可能是为了不拖累我"、"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谈恋爱"。
而现在,站在镜前,看着自己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思雨突然觉得那些自我安慰可笑至极。
祛魅的时刻
思雨泡了杯温热的洋甘菊茶,坐在窗前。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击她的心扉。
她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感受。笔尖在纸上滑动,字迹因为牙痛而略显颤抖:
"又一个雨天,牙痛如期而至。我意识到,这种疼痛已经成为我和小吴关系的最真实隐喻——表面愈合,内里坏死,只在特定条件下发作,却每次都能提醒我最初的伤害。"
写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我一直在为她的行为找借口,为我们的感情涂上浪漫的色彩。但事实是:她伤害了我,然后离开了我。而我,竟然还在为她的离开找合理的解释。也许她从不爱我,只是当初觉得我的条件还可以,人也还不错,适合做对象,关于这一点小吴也曾亲口表述过数次,其实她最爱的确实是那个姚玉,那个盐城的姚玉。"
思雨的笔迹逐渐变得坚定:
"牙痛是真实的。那数次的暴击是真实的。她推我打我的那一刻是真实的。分手后她迅速开始新恋情也是真实的。为什么我要用'她可能有什么苦衷'来美化这些事实?"
她放下笔,喝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流过疼痛的区域,带来短暂的舒缓。
想开的瞬间
夜深了,雨声渐歇。思雨的牙痛在又一片止痛药的作用下慢慢平息。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终于开始思考,自己对小吴的牵挂,慢慢的开始淡了,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多是出于习惯,而非真实的情感。就像人们总会不自觉地用舌头去舔舐口腔里的溃疡,不是因为喜欢那种痛感,而是因为那种不适感已经成为了一种熟悉的存在。
而今天,持续的牙痛让她再也无法忽视一个事实: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就像那颗牙齿,无论多么精心的修复,神经已经坏死,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她想起菜园里被大风折断的番茄枝。无论她如何精心固定、施肥浇水,那根枝条最终还是枯萎了。而旁边的其他植株,依然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也许,我和小吴的关系就是那根折断的枝条。"思雨在黑暗中轻声自语,"无论我如何努力修复,它都已经死了。而我需要做的,是专注于那些还能生长的部分。"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奇特的解脱。她不再需要为小鲁的行为寻找合理的解释,也不再需要为自己的放下感到愧疚。
新生的早晨
第二天清晨,思雨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多日未见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下牙齿——只有极轻微的隐痛,几乎可以忽略。
站在窗前,她看着被雨水洗刷后格外清新的世界,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在前往"拾光"的路上,思雨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拿出手机,删除了小吴的所有联系方式,包括那些她一直舍不得删除的合照。不是出于恨意,而是因为她终于明白,真正的放下不是忘记,而是不再被其束缚。
到达咖啡馆后,她一如既往地开始准备工作。研磨咖啡豆时,震动依然传到了牙齿,但今天的痛感似乎由于换药的原因,好了很多。思雨微微一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菜园的启示
午后的阳光出奇地好,思雨来到后院打理她的小菜园。连日的雨水让杂草疯长,但也滋润了蔬菜。她发现,那些被大风大雨打伤的植株,有的已经无法挽救,而有的却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在伤痕处发出了新芽。
她小心地除去枯死的部分,为健康的植株施肥松土。手指触碰着湿润的泥土,感受着生命的力量,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
"思雨姐,你的快递!"小雅在店里喊道。
思雨起身,发现是之前订购的几本关于咖啡馆经营的书到了。最上面的一本,书名是《创伤后的成长》。
她微微一笑,拿起书走回店内。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持续的愈合
当晚打烊后,思雨坐在窗边翻阅新书。其中一段话特别吸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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