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还在震，系统的数据波一波盖过一波。十五分钟，清理者小队分成三组，像切蛋糕一样围着设施往里推进。
我抓着主控台没松手，脑袋还隐隐作痛，得让自己保持清醒。
屏幕上小队的路线一条条被系统标红，他们移动得很耐心——小幅调整，避开所有常规报警点。
我咬了下腮帮：“我们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准备时间，姜美人，你得协调防御。”
姜美人把枪拉出弹匣，动作快得有些生硬，说：“分组，先把武器和防具拿齐，有撤退路线没有？”
我的指尖颤得很微妙，忍着翻江倒海一样的数据抽搐，去系统深层翻查权限。
武器库的控制权限本牢牢锁死，我绕到汪丽娜那组密码，把密级刷到最高。
武器库的红色指示灯变成绿色，我道：“现在解锁了，不过武器库在西南区域，还得亲自去。”
白小柔把平板在我面前一推，用手背蹭去汗：“这里有个维护通道能直达武器库，不走主走廊，可以避开第一波人。”
我忍着眼前那些不断刷新的人脸识别和武器型号提示，对系统下令：“启动自动炮塔，安全门全锁闭，二级隔断。
能拖就拖一阵。”系统窗口幽蓝发白，自动反馈这些命令。
姜美人点点头，把弹匣重新插上，说：“走西南通道，你们跟好。”
我试着抽离一点数据压力，但创世者模式的反馈仍然沉重。
带头出了主控室，这一路我的左眼边闪个不停，系统疯狂弹出扫描报告。
每有一个清理者经过监控区域的边角，人物档案和武器型号就自动推送。
更诡异的是，科尔曼中校那一组被系统打上了“优先标识”标签。
代码堆得我头骨发涨，我咬着牙，尽力压下不适。
团队都很沉默，只有姜美人和蓝娜娜在低声沟通。
通道里气压稀薄，大家脚步都紧。到了电梯前，我给系统下达锁定指令。
东侧通风管封死，实验区的化学警报设为假信号。
每一个障碍都会让入侵者慢个几分钟。能拖一秒是一秒。
我用右手死死按住太阳穴，不让自己晃神，嘴里也憋着一句话没敢吐出来。
一到武器库，空气就变了。墙上一排排武器，每组用数字标签分门别类。
狙击步枪、重型手枪、能量射束、迷彩伪装，各种配件，看着就让人手痒。
姜美人捏着一把结构复杂的步枪，眉毛动了两下，“这玩意儿，机密库才有，军方最新一批实验型。”
汪丽娜走到角落扶着排气孔，抬了抬下巴，声音发虚：“‘衔尾蛇’项目的预算根本花不完。
挑能用的，贴红的别都是神经武器，反噬厉害。”
我在一堆枪里选一把银灰色的手枪，插上模块后重量适中。
资料栏里写着多模式切换，可以在常规弹药和能量束之间换用。
我把手枪收好，用指背擦掉眉上的汗。白小柔则翻到一个偏防御型的装备，半透明结构，“力场发生器？
这东西起效有几秒，用完得立刻充能。”
蓝娜娜没要枪，而是拿了一个螺旋形医疗设备，在手里把玩：“这不是救人用的？
看说明还能远程调纳米机器人，能治伤也能——造成精确伤害。”
她把玩着，却没太多表情。
姜美人分配弹药和手雷，推了我一把：“太多带不动，手雷够用就行。”
装备收拾妥当，我们齐聚在武器库和旁边控制室之间。
我先切入设施内部网络，把所有通道和监控画面全调在墙上。
自动投影浮现出清理者小队的行进路线。“门口的炮塔能拖点，但进了主数据区就要靠真枪实弹了。”
我语气干涩，刚说完，头又重了一下，创世者模式像把刀切在脑神经似的。
监控里，主力分队已经越过一道主防御门。他们分批在设施内蜘蛛网一样搜索，总有两队随时靠近数据中心。
姜美人甩了甩肩，加固了护甲，低声叮嘱蓝娜娜照顾好备用药剂。
汪丽娜突然抓着控制台边角，身体有些晃，视线锁在一个人物头像上。
她嘴角抽动两下，“那是……亚历克斯·科尔曼中校。”
旁边几个人都看了过去，我盯着下方系统弹出的访问记录。
蓝娜娜声音略高：“怎么会有另一个设计者？
你从没说过。”
汪丽娜捂了下胸口，把话压下去：“他是‘衔尾蛇’军方负责人。
只研究如何把系统全权变成武器。他要永久独占控制，把每个人的性命塞进矩阵。
我不认那个路，所以把分歧藏着，后来灾变他消失了……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冷冷盯着我，目光麻利：“他这次不是来毁系统，是来拿系统。
他必须拿创世者模式。他觉得你，我，整个团队，都是次要的，他来是要系统的主控权。”
我查了下系统内部备案。科尔曼，军方许可级别六级，最后一次登录就是灾变前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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