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篮球的晁允热气腾腾，他特地找人借纸擦汗。五个男生紧巴巴凑出两张纸。
担心陈均安等得无聊，他拿起外套一股脑把自己擦的干爽。
“我这里有。”陈均安递给他一包纸。
晁允放在鼻边闻了闻是香的，揣在口袋里不舍得用。
“陈均安，我上次在食堂找你没找到，你是不是不吃晚饭？”
路上好几个男生和晁允打招呼来几拳，他来他往，甚至还有别的预科学生。
陈均安的笑容不太明显，但晁允每次都能捕捉到。就比如这次。
“你是哪次在食堂里找我？今天中午还是昨天？”
“都有。”
陈均安回答：“人多排队太慢，我去的晚，可能刚好错过。”
晁允仔细观察确定自己被风吹干，没有继续冒热气。他走两步贴近，当陈均安衣服碰到他时又弹射跑开。
陈均安：“……”
这人还怪有意思的。
晁允保持靠近并未触碰的微妙距离，故作镇定：“去的晚多不好，那时候食堂里的菜都被抢光了。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吃，我帮你打饭。我每次都是跑在头几个，食堂阿姨都记得我。”
陈均安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为什么不敢碰我？我是细菌病毒还是我很可怕？”
“我没有！你不是！”晁允拔高音量想要解释，却在被陈均安揽住霎那熄火，心乱如麻连走路都趔趄。
“你就这么害怕我？”陈均安感受到他的不自在，思考如何缓解晁允对自己的恐惧。
“我不害怕，我这个人就是含羞草的转世，你别误会。”晁允睁眼说瞎话，完全忘记自己之前和兄弟几个互殴的日常。
来到楼梯口时陈均安停下脚步，定定看着晁允。冷淡的眼眸中倒影满满是他，嘴唇微动吐出一句：“晁允，你真的蛮有意思的。”
“你也很帅。”晁允眼都不眨和他对视，耳垂都泛起微红。
“很热吗？”陈均安突然问。
晁允一头雾水还没问清楚，就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
顾心愿抱着徐甜的胳膊，笑得眼睛弯弯：“陈均安，刚刚你都和晁允待在一块？”
“对，看他打篮球。”陈均安点头。
“我还准备去找你呢，下次我也去看他们打篮球，你可要记得带上我。不不不，下次咱们一块玩游戏。”
陈均安心知顾心愿是怕他孤单，淡笑说：“好，下次一起。”
“就这么说定了，我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可希望你在，很想看你为难的表情。”
男女生面对面闲聊，语气熟稔。明明是很平常善意的对话，但晁允偏偏哪哪不舒坦。
尤其是许甜羞赧悄悄抬眼看陈均安的时候，晁允立马顺着视线一起盯着，不放过陈均安的任何表情。
“看我干嘛？”陈均安停止话题，疑惑扭头。
晁允见是在问自己，阿巴阿巴半天回答不出来。
“像个傻子。”
别人这么评价晁允会给他邦邦两拳，但出自陈均安，他只感觉天气燥热。
按不住晁允三番两次暗戳戳提议。陈均安最终还是答应在食堂搭伙吃饭。
有个饭搭子的感觉很微妙，向来不急着吃饭的陈均安都不免加快脚步。
食堂永远散发着食物混合的气味，排队的人群挤得满满当当，互相推搡闲谈，闹哄哄的。
陈均安眯起眼睛环顾四周，轻易锁定不远处站起来朝他挥手的晁允。
“你来啦，我帮你打好饭了。西红柿鸡蛋和土豆丝还有五块排骨。这排骨阿姨手抖原本只剩下三块，那两块那是我据理力争要回来的。”
无法想象晁允和食堂阿姨为了两块排骨争执的画面，想想陈均安就发笑。
“你是怎么和阿姨据理力争的？”他勾唇戏谑问。
“我就说阿姨你不能这样，别看这是两块排骨，对于我们来说这是祖国花朵的养料肥料，学习燃料生活香料。应该是我说的太有道理，阿姨听完就把抖落的两块排骨还给我了。”
晁允说着瞥见淡笑盯着自己的陈均安，那碎光闪烁的眼里笑意清浅，像极了他早上透过窗户见到的缕缕晨光折射。
“你总是盯着我走神，真是因为我帅？”陈均安拢起外套，挑眉问他。
那双状似多情实则薄情冷漠的眼看过来，挑动眉梢的样子透着散漫痞气。晁允看了三四五六眼不敢再看，小鸡啄米般点头。
陈均安拉着他坐下。
不知为何，向来大口吃饭狼吞虎咽的晁允。在这顿饭里变得秀气文雅，小口吃饭细嚼慢咽。
陈均安眼神怪异，总觉得对面人的举动透露着违和感，简单形容就是装。
突然，他看到晁允定格不动，像是在思索在迟疑，表情抽搐控制不住变得狰狞。
“怎么了？”
晁允摇头没有回答，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他面露痛苦尝试咀嚼，下一秒没忍住：“呕——yue……我没有，yue……”
他试图强行咽下去，反倒更加反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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