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你杀了我！”此时这个声音应该是铁酉的。
“这没你什么事了，快滚！不然我杀了你！”这应该是疯老头的声音。
阿牛被现在的状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看着铁酉此时的样子，一只眼是正常的颜色，一只眼却是漆黑一片，甚是怪异。
“快杀了我，不要让这家伙出现在江湖上。
否则，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以我肉身现在的修为，估计没几个人能阻止他。
若是再加上煞气决，他将可能无敌于世。
从此，江湖将哀鸿遍野，死伤无数。”如此焦急的语气显然是铁酉。
“小娃子，我让你滚，你没听见么？
是不是真的要我出手杀了你？”疯老头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不要怕，他现在还无法彻底控制这具身体。
一炷香后，他将彻底取代我。
快，快杀了我！
就算不为了江湖武林，也为了你自己，千万不要让他出世！！！”
铁酉的大吼声，终于将还在愣神的阿牛拉回了现实。
可此时的阿牛，看着打算舍生取义的铁酉，又有些不忍下手了。
“小娃子，你先出去玩会，一炷香后回来，我便带你一统江湖，我做皇帝，你当武林盟主，岂不快哉！？”疯老头诱惑着阿牛。
“小子！想想你那惨死的家人，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
那死的叫一个惨啊，眼看就要出生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已经被我杀了。”
阿牛原本动摇的心，在这几句话中，突然变的表情狰狞。
拔出自己的小刀，一刀就刺进了铁酉的心脏。
铁酉的身体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阿牛“你...居然...真的敢...我不甘...”说着双眼通红的就要起身。
只是，突然又坐了下去。
此时铁酉那只漆黑的眼变成了红色，而且正恶狠狠的盯着阿牛，但另一只眼依旧是正常样子。
“多谢了。”这是铁酉的声音，显得像是解脱了一般。
“你...”
“我现在占据的大部分的身体，他不会出来了。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最终会死在你的手上。
很多时候，成就你的东西，也会毁了你，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小子，以后好好活着，不要再去想着报仇了。
不说老三的实力，你可能连一招都施展不出来就已经死了。
而且，当年的一切事情，都只是我跟老二做的。
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老三说情。
而是，为了让你能活着。
因为，我跟他相处的这几十年里，都始终没有见过他真正的实力。
言尽于此。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望你...好自为之...”说完，铁酉缓缓的闭上了眼，慢慢的低下了头。
意识中，疯老头看着对面一脸解脱的铁酉。
又看着渐渐消散的意识之地，很是不甘心的说了最后一句话“为什么？”
铁酉看着正在消失的疯老头，也说了最后一句话“因为，我只会做我自己，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做你认为的我，哪怕是...死亡。”
说完，铁酉也开始消散了。
不一会，这个地方便如同阳光下的浓雾一般，消散无踪，成为了一片黑暗。
这也说明，铁酉是彻底的死了。
阿牛看着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铁酉，心中感慨万分。
他能感受到，铁酉的生命气息已经消失了。
从最初的仇人，到刚刚的不忍下杀手，到现在几分惋惜。
阿牛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只要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就去做。
只要你不会在将来的某天回想起此事的时候后悔，就不要在乎任何因素的影响，放心大胆的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也让阿牛心里平静了下来。
而后，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铁酉，看在其为了大义选择舍身的份上，给其行了一礼后，便从窗户一跃而下离开了此处。
迎着月色，阿牛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直到有些许累了，这才停下了脚步稍作休息。
阿牛依靠着一棵大树坐下，发了一会呆。
而后想到刚刚自己手刃了自己的仇人，于是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了迷茫。
半晌后，阿牛瘫软的依靠着大树呢喃道“我认为我做的是对的，但又感觉做的不对。
如果将来我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是否认为我是对的呢？
如果我不去报仇，将来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心安，直至郁郁而终。
所以，我报仇是对的。
既然我报仇是对的，就不需要为了这一时的疑惑，而陷入迷茫。”
想到此处，阿牛眼神恢复了正常。
而后，便在原地打坐修炼直到天亮。
似乎感受到了外界光线的变化，阿牛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好看见了东升的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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