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婶……对不住！”秦陌川自责不已。
“呜呜……”仇婶默默掉着眼泪，其实打老头子执意要去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了，老头子怕是也知道的，临走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老妹子……家里有个什么事你张口便是，大家伙儿都在呢。”万婶在一旁安慰着。
仇大郎因着生病没有去，仇家还有几个闺女大的玉莲已经嫁了，嫁的那边山头的猎户，还剩个小闺女玉梅，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知怎的一直没有说人家。
如今一家子都哭的不行，看的大家心里不落忍。
回到家里，秦陌川坐在炕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拳头攥得发白。
"喝口热汤吧。"柳如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走进来，轻轻放在他面前。她的眼睛还红肿着，声音有些哑，"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秦陌川摇摇头，喉咙发紧："嗯，我一会儿再吃。"他的眼眶红肿，声音沙哑。
"秦大哥，这不是你的错。"柳如烟在他身边坐下，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仇叔是为了保护大家......"
"可我明明可以救他的！"秦陌川猛地站起来，碗里的汤洒了一地，"我就在他旁边，我明明可以......"他的声音哽住了，眼眶发热。
柳如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他。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那是她常年采药留下的味道。秦陌川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那是村口的警戒哨，只有在紧急情况时才会吹响。
秦陌川猛地抬起头，和柳如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冲出门去。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雪花。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王猛正带着几个年轻猎户往林子跑。
"怎么回事？"秦陌川追上王猛。
"林子里的陷阱被触发了。"王猛脸色凝重，"可能是那些流寇。"
秦陌川的心猛地一沉。看来还是有那些不死心的，"我去看看。"他转身就要往林子里冲。
"秦大哥，你伤还没好！"石头拉住他，"我和王哥他们去......"
"不行！"秦陌川刚要追上去，"我不能......"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他踉跄了一下。
柳如烟扶住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在家等我。”说完朝着林子里跑去。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靴子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秦陌川握紧了腰间的猎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陷阱设在林子深处，那里是进村的必经之路。
"在这里。"王猛的声音传来。
秦陌川快步走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陷阱里躺着三个人，已经冻僵了。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更让人心惊的是，陷阱周围的地上有不少杂乱的脚印，显然不止这三个人。
"看这里。"张磊蹲下身，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腰间别着的东西。那是一把做工精良的短刀，刀柄上刻着奇怪的纹路。
秦陌川接过短刀仔细端详，眉头越皱越紧。这绝对不是普通流寇会有的武器。
"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家。"王猛说，"这些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先回去。"秦陌川低声说，"这里不安全。"
回去的路上，秦陌川一直握着那把短刀。刀柄上的纹路让他觉很眼熟，这是军中用的，看来不光是流民怕是军中也有了异动。
万叔和李叔已经站在了外面，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李叔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看到他们回来，人群骚动起来。
"怎么样？"大家问。
秦陌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呼。
"得赶紧搬走。"有人说，"这些人肯定还会再来。"
"可是这一时半会儿也搬不完，搬到哪里去呢？"另一个人反驳，"这大冬天的......"
"上次我们找到的山洞收拾收拾便能住人，这样大家各自回去收拾一下紧要的东西，老人孩子先走，路上的树枝我们已经修剪过，可以过爬犁，其他的东西收拾妥当了先放着，后面再慢慢搬。"秦陌川道。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虽然上回已经商议过了，可是真要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人不舍得的。
“好了，我看就这么办，各家先回去收拾，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万叔道。
大家看了看，想到刚才王猛和石头的话，都是心惊，算了还是命要紧，他们这打猎的不也时常要在这山里转吗。
看着大家都散了，万叔和李叔几个一起过来大家商议了一下具体的细节，约定好明日卯时便出发。
"秦大哥？"柳如烟见他立在外头发呆，担心他的伤势，上前轻轻碰了碰他。
秦陌川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走了。叹了口气："没事，如烟我们也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你带着二丫三丫先走，我留下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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