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走！"；周云帆将军用罗盘拍在木桌上，玻璃罩裂痕恰好指向图书馆方位。
黑衣人甩出的铁链缠住他右臂的瞬间，祁梦蝶看见他左手在背后比划的暗号：拇指抵住无名指第二关节，是他们约定"；相信直觉"；的手势。
馄饨摊的煤油灯被流弹击中时，祁梦蝶攥着半截辣椒冲进窄巷。
辛辣汁液抹在眼皮上的灼痛，让她想起两周前被敌特泼硫酸时周云帆用身体挡过来的温度。
此刻小李的惊呼声与枪声在身后交织，而她正盯着墙头摇曳的野蔷薇——那些花瓣飘落的角度，与三天前她在咖啡馆瞥见的密码本折页痕迹惊人相似。
"；祁小姐！"；小李突然拽着她扑向垃圾箱。
子弹擦着发髻飞过，打碎了对面橱窗的留声机喇叭。
贝多芬《月光》的旋律混着玻璃碴倾泻在石板路上，祁梦蝶在变调的钢琴声里突然抓住小李的怀表——表盘反光正将月亮投影到二十米外的报亭顶端。
"；周组长说过..."；小李的声音被爆炸声震碎。
祁梦蝶撕开旗袍下摆缠住流血的手掌，那些碎花布料上的缠枝纹，恰似周云帆昨夜在舞池地板用酒水画的无线电波形图。
她踉跄着踩过浸血的晚报，头条照片里外交官胸前的勋章反光，正指向图书馆哥特式穹顶的十字架阴影。
当教堂钟声撕裂夜幕时，祁梦蝶摸到了图书馆后门的青铜门环。
小李举着半块砖头砸锁的姿势，与周云帆教她拆卸发报机的动作如出一辙。
铁锈剥落的瞬间，她瞥见门缝里飘出的牛皮纸屑——正是敌特用来加密电报的瑞士进口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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