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看着他来来回回开着那扇门感到有些好笑，她看着孙启民说：“我现在觉得和外面说话开不开门都一样，而且我们在屋子里说话和在厨房说话是一样的，大家都听得见。
孙启民看了一眼房门，叹了口气，他说：“兰儿，过几天我就找个房子搬出去住，咱们再也不在这里受她们的气了。”
于兰说：“好，都听你的，不过我还没做饭呢，你去抱些柴禾吧。”
孙启民点头出去了。于兰发现孙启民现在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仿佛刚刚还要把一切都毁灭的人不是他一样。于兰知道，孙启民这些年没少受父母的牵制和辱骂，他也憋了这么多年，也许今天哭出来心里会好受许多。
不过今天柴玉荣太过分了，于兰就没有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于兰觉得孙启民也够不容易的了，摊上这么个妈也是够他吃一壶的。
柴玉荣反应过来，她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被孙有财拉回屋里去了，孙有财说：“你如果不想过了你就继续闹，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咱们俩就别过了。我也看清楚了，你知道我为啥老是不着家吗？就是因为你整天不讲理。”
柴玉荣哪里会承认自己有错，她狡辩说：“孙有财我告诉你，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的，我从过门到你们家，就没过上好日子，你一天到晚出除了赌钱还会干啥，也就是我还跟你过到现在，换做别人早就不跟你过了。”
孙有财说：“你觉得自己是个啥好人似的，这些年你和我过日子咋了，你去过地里干活吗？你洗过几回衣服，做过几回饭，你给孩子们做过几双鞋，几件棉衣服 ？柴玉荣你拍拍良心说说，我妈和我爸在世的时候，哪个孩子要你管过，从孩子的吃到孩子的穿。
我爸妈都多大年纪了，你对她们啥样你不知道吗？”
柴玉荣说：“我对他们啥样咋了，她们现在都死了，你这是要找后账啊？”
孙有财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儿，你在家里让我妈做饭，收拾屋子，带孩子，还对我妈出言不逊。”
柴玉荣说：“你妈那是活该，谁让她不管你的，再说了，她是自愿干那些活的，和我有啥关系。”
孙有财说：“我妈不是不管我，而是她管不了我，当初我娶你我妈就不同意，她说你不是我的良人，我还不信。”
柴玉荣说：“你现在后悔晚了，你自己的妈你自己不孝顺，指望我给你妈尽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求我去做？”
孙有财说：“要不是我妈和我爸不让我和你离婚，你以为你还会在这里撒野吗？柴玉荣我告诉你，你就不是人，我妈和我爸对你那么好，可是你还是把他们气死了。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索幸把花都说出来吧，当初有启民的时候是咋回事你不知道吗？启民是谁的孩子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你是啥样的人要我说你吗？
是，我啥也不是，可当初是你要死要活的非得嫁我的，不是我非得娶你的，你父亲非得说孩子是我的，要我对你负责，现在你这样对他，你的良心呢？”
柴玉荣笑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说：“你敢说当时你对我没有那个心思。”
孙有财说：“是，我当时是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啊，我还以为你对我情深义重，没想到你是用怀上了我的种做为要挟你爸的理由，要不是后来我们结婚和你回门，你爸要挟我说要不是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他是不会把你嫁给我的，我还真不知道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种。”
柴玉荣怒视着孙有财说：“原来你早就知道启民不是你的孩子，那你还那么维护他，待他像亲生的一样，他那样的人就不配有家，我就是要让他不好过。”
孙有财说：“启民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他小时候我的确有时候有点儿恨不得把他掐死，可是我妈和我爸很喜欢他，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他从小就洗衣做饭，经管弟弟妹妹，他有时候都比比我还要有责任心，后来我想清楚了，他虽然不是我的种，可是这不是他的错，错都在大人身上，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当姑娘的时候就不知捡点，和我结婚以后又好吃懒做，柴玉荣，要不是看在启航和启芳的份上，我早就不和你过了。”
柴玉荣说：“我不捡点咋了，我爸当初有钱，我想咋地就咋地，你还不是照样得娶我。
你的儿子启航照样是个残废，我就是顾意的要把他弄残，我生下他的时候他好好的，我就想，你反正不着家，我趁着你爸你妈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的大腿掰了一下，谁知道他就残废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孙有财，我告诉你，我就是想毁了你，我这辈子嫁给谁都不会让他好过，我就是个败家娘们，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谁都别想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孙有财看着柴玉荣的样子说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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