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感觉鼻腔开始渗血，战术目镜的增强现实图层像融化的蜡油般扭曲，二十年前周正阳失踪现场的爆炸声突然在耳蜗深处炸响。
林警官撞破侧壁铁皮冲进来，防水斗篷在声波中碎成布条。
他甩出特制钨钢手铐缠住老王右腿，金属碰撞的火花点燃了散落的黑色羽毛。
那些羽毛在燃烧中释放出诡异的蓝光，鳞片状的纹路投影在集装箱顶部，竟拼凑出公海某处的经纬度坐标。
六个走私贩从集装箱夹层跃出，改装过的电击叉带着深海鱼类的腥臭。
林警官的警棍扫倒两人，却被第三人的钨钢鱼叉刺穿左肩。
鲜血混着雨水溅在陈默的警号牌上，那些数字突然在量子效应下扭曲成周正阳的警员编号。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羽毛的价值！”老王趁机挣脱手铐，残缺的耳廓在蓝光中渗出血珠，“每片羽毛都是活体存储器，候鸟迁徙路线就是天然暗网！”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纹着的候鸟图腾正在蓝光中舒展翅膀——那图案与周小棠记忆图谱里的阴影纹路完全一致。
陈默的机械义肢突然过载发烫，三年前爆炸案的神经痛楚顺着合金骨架爬满全身。
他抓起燃烧的羽毛按在老王胸口，蓝火瞬间吞没了候鸟纹身。
凄厉的惨叫中，老王抽搐着吐出一个名字：“海妖岛……他们在那里培育会发光的信天翁……”
战术目镜突然弹出周小棠的全息来电，少女的尖叫刺破雨幕：“陈叔！那些黑羽毛在动！它们把我爸爸的……”通讯戛然而止，量子加密信号在暴雨中碎成乱码。
陈默捏碎最后一片燃烧的羽毛，蓝火映出他眼底二十年未熄的执念。
林警官撑着染血的警棍站起来，发现老王胸口烧焦的纹身灰烬里，隐约露出军用级量子通信芯片的轮廓。
远处海平面突然亮起诡异的蓝光，成百上千只发光的候鸟正穿越雨幕，它们翅膀划过的轨迹，与集装箱顶部显示的坐标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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