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台后的空气漩涡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刘璃握紧证书的手背暴起青筋，那证书的硬壳在掌心微微发烫，带着一丝粗糙。喉咙里的血腥气提醒她，刚才在领奖时强行压制反噬的代价正在逐渐显现，那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令人作呕。
"临时通知——"张评委的戒尺重重敲在扩音器上，震得全场水晶吊灯叮当作响，尖锐的声音如利箭般穿透耳膜。"本届文化交流活动增设特别环节，各校需在明晚八点前提交《民俗与超自然现象关联性研究》主题展示。"
观众席爆发的惊呼声中，刘璃盯着手机屏幕弹出的补充规则：展示时长压缩至七分钟，禁用电子设备辅助。她右手指甲深深掐进颁奖绶带的金丝滚边里，那金丝的坚硬触感让指尖微微生疼，颁奖时看到的青铜傩面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那狰狞的面容仿佛刻在了脑海中。
邬逸从后方轻扯她束发的丝带，变魔术似的抖出块薄荷糖："给冠军的特供镇定剂。"他袖口残留着双鱼衔尾图案的血迹，却故意将剥开的糖纸叠成歪扭的千纸鹤。那薄荷糖的凉意透过包装纸传来，带着一丝甜香。
场馆西北角突然传来灵能波动，空气中仿佛有一股电流在流动，丝丝麻麻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刘灵能者倚着消防通道的金属门，胸前校徽折射出暗绿色幽光，那幽光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透着一丝诡异。他对着手机镜头整理领带时，中指上的蛇形戒指吞吐着信子，张评委的戒尺立刻在评委席划出半寸深的焦痕，那焦痕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像是烧焦的皮革。
"五个小时。"刘璃用绶带擦拭溅到证书封皮的血沫，青金石星钉在皮下游走的灼痛突然转向左耳垂——那里别着邬逸上次送的银杏叶耳夹，那耳夹的凉意与灼痛形成鲜明对比。"往届准备周期至少三天。"
邬逸把千纸鹤塞进她制服口袋，指腹擦过她腕间未愈的咬痕，那咬痕的疼痛在指腹的触碰下加剧。"我记得仓库还有去年戏剧社的傩戏面具，要不......"
"常规道具赢不了暗箱操作。"刘璃突然扯断绶带流苏，七根金线在她掌心自动编织成微型星象仪。那金线在掌心滑动，带着一丝顺滑。
观众退场的嘈杂声里，她清晰听见刘灵能者对着电话说出"葬仪社"三个字，喉咙里未咽尽的血沫突然沸腾，愤怒和不甘在心中翻涌。她看着周围的观众，他们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人皱眉摇头，有人则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场馆穹顶的应急灯开始频闪，刺眼的白光让人眼睛生疼，褪成惨白的校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刘璃抓住邬逸往安全出口疾走，青金石星钉在颈后拼出箭头形状。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暗箱操作让她感到无比屈辱，而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更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想，与其用常规道具任人摆布，不如放手一搏，用阴婚仪轨给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一个震撼。"我要把傩戏改成阴婚仪轨。"
邬逸踉跄着撞倒陈列架，顺手捞起滚落的青铜铃铛："亲爱的，私奔也不用这么急......"尾音消失在铃舌突然自主晃动的清响里。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场馆中回荡，带着一丝空灵。
他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两人上周在旧货市场见过的陪葬品。
安全通道的绿光灯牌下，刘璃将渗血的掌心按在消防栓玻璃上，那玻璃的冰凉触感与掌心的温热形成对比。
血珠沿着"紧急使用"标识蜿蜒出符咒纹路："他们想用葬仪主题困死我们，那就让观众亲眼看看所谓民俗研究能召来什么。"
邬逸突然用校服外套罩住两人头顶，黑暗里他呼吸擦过她颤动的睫毛，那温热的气息让睫毛微微发痒。"监控死角还剩三处，你选道具组还是文献组？"他说话时，外套内衬缝着的铜钱串正发出细碎嗡鸣。
场馆外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那声音划破夜空，让人心中一紧，不知哪位评委突发急症。
刘璃扯下耳夹刺破指尖，在消防栓玻璃上画出残缺的二十八宿图："你去教务处借阅八十年代的校志，第十三页夹着我要的东西。"
"现在教务主任应该还在抢救室。"邬逸摸出把瑞士军刀削短自己的领带，突然割破食指在刀面画出血符，"不过听说他上个月刚给图书馆捐了套《地方志怪汇编》孤本。"
两人交握的掌心血迹交融成太极阴阳鱼，安全出口指示灯骤然爆出电火花，那耀眼的火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刘璃最后瞥见评委席后方的空气漩涡已扩张至幕墙大小，青铜傩面的右眼位置闪过暗红微光，那微光透着一丝神秘和危险。
"等等。"邬逸突然拽住她往反方向跑，"先去器材室拿你上周藏的东西。"他踹开防火门的动作带起阵阴风，那风带着一丝寒意，吹在脸上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挂在门后的消防斧应声落地，斧刃正插进地砖拼接成的北斗七星图案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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