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间的铜炉里炭火只剩下星星点点，炉子上坐着药罐子，热气咕咕的顶着盖子，苦涩难忍。
沈忠躺在窗边的罗汉塌上，眼下全是淤青，显然这些天一点都没有安睡过。
沈小夏坐在塌边的小杌上，端起桌边还有些温热的粥，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沈忠这才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
小夏点点头，手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回来了，刚刚已经去见过娘亲了，也喂过她吃东西了，您就别让我操心了。”
沈忠一摆手，忍不住又轻咳一声。
“你拿走吧！”
“还要给爷爷守灵呢！您这是不想去了？”
沈忠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张开了嘴。
父女二人吃完了一小碗粥，各自都松了口气。
“爷爷年事已高，这些年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他底子不好，经受不住打击，也是天意。父亲不必自责。”
“你爷爷定是怪我。”
沈忠懊恼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刺痛了小夏的眼。
“爷爷不会怪您的，爷爷生前最在乎的就是沈家的未来，您要打起精神，只要沈家好，爷爷就不会怪您。”
“再说，那些人是自作自受，是他们要害我们，我们却没有对他们出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何须自责？”
小夏知道即使沈忠明白这个道理，也一时半会不会反应过来，就像是沈小春于自己，伤害已经造成，很多事情永远也弥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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