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彧又一阵风似的走了。祖孙两个齐齐叹了口气。
“祖母，我瞧着，二哥哥也太累了些。”
老太太点点头，瞧着眼底还有点点青色，这孩子…不会是真的肾不大好吧。想到这眉头一紧。孩子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给安排个通房丫鬟了？这般劳累，没娶妻前，先有个人贴心照顾他也好。
这样的话，肾不肾虚，问问那丫头也就知道了…
“祖母？你想啥呢？”
老太太摇摇头连忙道没什么，她小小的孩子，与她可说不着…
“对了，你二哥哥拿来的是什么。”转移了话题，一老一小又齐齐看向那篮子。叫南妈妈拿过来放在炕桌上。
掀开一看，沈念瞬间惊喜的叫出声来。“樱桃！”她以为只有去年在杨氏处尝过两颗，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没想到，沈彧居然送来这么大一筐。
老太太挑了挑眉，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喜欢吃。笑道：“你这名字起的奇怪。这不是朱果吗？南妈妈，叫人去洗些过来。”
沈念连忙点头，“对对对，是叫朱果。”
一盘晶莹剔透樱桃摆在桌上，沈念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吃了一半还多。老太太担心她吃多了闹肚子，半路给她拦住了，否则一盘怕是她也能吃完。
晚膳过后，等沈念回了自己院子。老太太命南妈妈叫来身边几个一等丫鬟。
四五个年轻的姑娘齐齐站了一排，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微微眯着眼睛，挨个的细细打量了她们一番。
嗯…禾露妥帖，却不够貌美。
禾薇周正，却少了一分柔意。
又看向微微垂头的绿萝。温柔小意，心思细腻，倒很适合。
老人家眼神大亮，就连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深夜。忙碌归来的沈彧长腿大步走进清凉苑。院里守夜的下人都是在他路过时，偷偷看他一眼。
皱了皱眉，觉得这些人今天有些奇怪。就连迎他的七彦也有些古怪，吞吞吐吐样子。
但他今日着实疲乏，眉间都是散不去的倦意。也懒得多想，冷声问七彦，“什么事？”
七彦张了张嘴，想了一晚不知道咋说。只好道：“公子，您先进屋吧，进屋再说。”
这一进屋子，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此时的正厅里，一个粉衣丫鬟正微微垂头站在门边。见他进来微微屈膝行礼。“二公子，老太太派我前来，叫我以后都在清凉苑伺候您。”
七彦心道，这下好了，省了我不知道怎么说。
沈彧听她说完，略一琢磨，明白了。许久没有说话。又是无奈又是堵心。他像是有时间寻欢玩乐的样子吗？小老太太怎么又…
本就疲倦的脸色渐渐转黑。
可又能怎么着，把人扔回去，下老太太的面子吗？
闷闷叹了口气，抬脚往里走去。人到了里屋才听的声音传来：“今后就伺候茶水吧。不许进内室与书房。”
绿萝屈膝道是，羞怯神色渐渐被失落取代。
次日，沈念坐在清凉苑葡萄架下。接了绿萝递给她的茶水。诧异问她：“哎？绿萝姐姐，你怎么在二哥哥这呢？”
绿萝面色忽的一红，细声细气道：“老太太将我给了二公子，叫我…叫我来伺候二公子的。”
沈念一听，好事啊。便说：“祖母安排得好，你向来体贴细致。二哥哥上任后时常忙的没天没夜的。有了你我也放心许多。你只管好好伺候二哥哥，若是觉得二哥哥缺什么，便于祖母说，尤其是补品一类，决不能少。”
这话说完，绿萝脸色又红了一些。心道七姑娘还小呢。
实际是沈念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她哪就知道此‘伺候’非彼‘伺候’呢？
可是沈念也是纳闷的，就比如绿萝脸红什么呢。嗯，该是二哥哥俊朗，女孩子见了都容易脸红。
这日。沈念正坐在老太太一旁绣帕子。就见绿萝进来了。是老太太叫她来问沈彧近况。
沈念正好绣的累了，便放下帕子，净了手拿起糕点，边吃边听老太太与绿萝说话。
“彧哥儿最近回的可早？”
“回老太太，不早，每日都是亥时左右回来。”
老太太眉头微皱：“怎么还是这么晚…哎，见天的这么忙身体哪吃的消…”自言自语念叨完，又问：“补身子的汤水可每日都有？”
“回老太太，每日都有，都是按您说的，怕公子腻了，天天换花样。”
一问一答便过了许久。吃穿住行一样不落。
沈念正听的认真，就见老太太忽的转头看向她。
咬糕点的动作一僵，挑眉无声询问什么事。
老太太踌躇片刻。想了个理由：“外边月季开了。你去摘几朵回来插花碗。”
沈念挑起的眉落下，咽了嘴里糕点，“祖母，非得这会去摘吗？”
老太太一边点头一边撑起她小胳膊，又从她手里抢过吃了一般的糕点。“你祖父昨天给我托梦了，说就这个时辰的月季插花好看，快去吧，念念挑的最好看。”
沈念被推着下了罗汉床，边往外走，边有些不可思议道：“祖父托梦就没说点别的有用的事？”
老太太哪还有心理她，见她出去，连忙拉过绿萝，凑近了小声道：“你家公子，身体可好？”
绿萝离老太太这样近，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垂着头，细声说：“挺好的。”虽人清冷些，但每日看起来都是精神爽气的。
老太太有些无奈砸了咂嘴。想了一想，这绿萝也是大姑娘了。该懂得不该懂的也都知道差不多了。便也不再犹豫，索性直接问她：“我说的是那方面…可有虚相？”
绿萝神色一变，先是红透了脸，后又渐渐被失落代替。抬头迅速看了老太太一眼。吞吐说到：“公子，公子还没碰过我呢…”
“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老太太忽然觉得不好了，这么貌美的丫鬟放在身边这许多天，居然还没碰过。她这孙子，不会真是不行吧…
完了完了，沈家四房无后了。这也还好，倒是还有大房二房三房。可沈彧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一个有学识有能力的朝廷命官，却不行…
见绿萝不解的看她，老太太收起担忧神色。道：“彧哥儿也是太忙，回来都那么晚了，自然也是累及了，再等等就好了。”
这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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