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故意放慢脚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死神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击在瘦狗心头。
高纯度的海洛因样品……
那几个字眼像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忍不住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置身冰窟，冷汗浸透了衣衫。
瘦狗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望着苏铭的背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如同溺水之人拼命呼吸（原句“gasping for air”）。
毒瘾发作的滋味……
他太清楚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击溃一个人的灵魂。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味和令人作呕的汗臭味，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肌肉痉挛，骨头像被碾碎一样疼痛，胃里翻江倒海，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无休止的干呕和令人绝望的空虚感。
“别……别……”瘦狗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破风箱一般，“别拿那东西……”
苏铭停下了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瘦狗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去。
“我说！我说！”瘦狗嘶声力竭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苏铭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缓缓转过身，重新回到座位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我……我知道一个组织……”瘦狗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他们……他们控制着龙国至少五成……五成的毒品销售网络……”
苏铭和徐长胜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道：终于上钩了。
“继续说。”徐长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瘦狗咽了口唾沫，嘴唇颤抖着，似乎在犹豫，在挣扎……
瘦狗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球充血，像一头困兽般猛地挣扎起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脑袋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冰冷铁椅。
“哐”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铭和徐长胜都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阻止他。
瘦狗的额头渗出血珠，顺着眉骨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被电击的猎物。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瘦狗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哭腔，“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
绝望的呜咽声在审讯室里回荡，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下割裂着苏铭和徐长胜的心脏。
苏铭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瘦狗话语中的一个关键信息——“他们”。
“‘他们’？”苏铭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们’是谁？”
瘦狗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他抬起头，惊恐地望着苏铭，
“我……我不能说……”瘦狗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而微弱，“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我的……”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苏铭和徐长胜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的什么？”苏铭的声音冰冷而刺骨，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瘦狗的心脏。
瘦狗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的家人？”苏铭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是你的朋友？”
瘦狗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瘦狗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力竭地喊道：“我什么都不能说！”
苏铭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确定？”苏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瘦狗的目光闪烁不定，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渗出血珠。
“我……”
瘦狗的话还没说完，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警员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对徐长胜说道：“徐队，局长找你，有急事！”
徐长胜眉头紧锁，立刻站起身，向苏铭示意了一下，便跟着女警员快步走了出去。
审讯室内，只剩下苏铭和瘦狗两人。
瘦狗瘫坐在铁椅上，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蜡黄的脸颊滑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渍。
他目光涣散，像一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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