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崔荣太贪了,为了一千两银子,就胡乱判案,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官位给作没了。
邓潜寿辰将近,崔荣绞尽脑汁送去一份厚礼,这份礼物送到邓潜的心坎上,便又给了崔荣一次机会。
只是崔荣自己也清楚,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他再出差错,邓潜不会再用他了。
邓潜这样的上位者,即使是被他弃用,也不会留下活口。
毕竟,谁不知道邓潜是清风明月,从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
这也是看到那张大字报之后,崔荣为何要急着把王红红母子灭口了。
他要把这次的事件控制到最小,否则便不是当不当官的事了,而是他也离死不远了。
看完阿雷的供词,赵时晴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她想到崔荣上面有人,也早就猜到崔家是太子党,可是却没有想到,崔荣上面的人竟然是邓潜!
她听说过这位邓次辅,父王在世时,曾经说过这位品格高洁,是朝廷中的清流。
清流?
开私矿?
杀人灭口?
见沈观月看着窗外的冬景若有所思,赵时晴问道:“你想什么呢?”
若是以前,赵时晴会以为沈观月压根听不懂这些事,可是在她看过沈观月写的文章之后,便不会再这样想了。
这分明是个黑芝麻馅的大汤圆啊。
沈观月收回目光,他的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沉重。
“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不要再往上面查了。”
赵时晴点点头,做为记名皇女,她还是懂的。
......
后衙。
阿雷和贾家兄弟一夜未归,崔荣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否则以贾家兄弟的凶残,杀死王红红母子就像是捻死蚂蚁一样容易,又怎会直到现在也没有传回好消息?
可是崔荣不甘心,明明他已经在阜云站稳脚跟了,怎能因为一个贱人便前功尽弃?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处境,他必须要做出决断。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阿雷不在,来报信的是另一个小厮。
崔荣现在最听不得的,便是“不好了”这三个字。
“大人,县衙外面围了很多百姓,他们都说自己是苦主,还说您是拿了贿赂。”
崔荣大怒,真是岂有此理。
阜云县又不是什么有钱的地方,他开价是一千两,能拿出一千两的人家屈指可数,再说,这些人家也不会全都来打官司啊,可想而知,外面那些百姓就是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多的苦主?
“让人把他们轰走!”崔荣吼道。
小厮出去,很快又回来:“不行啊,人越来越多,衙役们都被打了,那些百姓让您和夫人出去给他们一个说法。”
崔荣头晕脑胀,王姨娘气得两眼泛红:“凭啥让我出去,我又不是当官的。”
崔荣指着她吼道:“凭什么让你出去?你头上的簪子,手上的镯子,还有你那赚钱的胭脂铺子,哪一件不是别人送的?”
王姨娘冷哼:“我收这些,可也都是你同意了的,你别想怪在我头上。”
崔荣瞪着王姨娘,只觉这女人不但年老色衰,而且面目可憎。
都怪这个贱人,若不是她引狼入室,把王红红那个贱人接进家里,又怎会有今日的困境?
怪她,全都怪她!
自己是天子门生,世家子弟,本应如那天上的皎月,不染一丝尘埃。
可却因为这个女人,让自己被人唾弃,这女人该死!
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崔荣扬手便给了王姨娘一记耳光。
他是读书人,这记耳光没有什么力气,可是王姨娘却被他打懵了。
王姨娘做梦也想不到,崔荣会打她?
她不是他的心肝宝贝红颜知己吗?
想当年他们一起看星星时,那些海誓山盟,崔荣全都忘了吗?
这些年,她给他生了四个儿女,还经绞尽脑汁,才能把儿子记在那黄脸婆名下,她容易吗?
她坐月子不能服侍他,他便转身睡了她的亲侄女,侄女连儿子都生了,却还是没有名分,且,以后也不会有。
为此,她都不敢和娘家人联系,若是被大哥和嫂子知道,她让王红红给姑父生了孩子,大哥和嫂子会打死她。
她连娘家这条退路都没有了,崔荣却还要打她。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王姨娘四下看看,丫鬟们早在两人争执时便自觉地退出去了,生怕听到不该听的。
没有人好啊,太好了!
王姨娘举起一只一尺多高的大红瓶,朝着崔荣的脑袋砸了下去!
崔荣没有如王姨娘想像得那样头破血流,而是五官乱飞,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王姨娘是被气得冲晕头了,才会拿花瓶砸崔荣,现在崔荣倒下去了,王姨娘先是一怔,接着便反应过来,她闯祸了,不,她可能杀人了。
手里的花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王姨娘伸手小心翼翼探了崔荣的鼻息,有呼吸,还活着。
王姨娘松了口气,大声尖叫:“来人啊,来人啊,老爷被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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