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唐国公府。
李渊脸色难看。
刘文静和刘弘基等人也在，不过脸色都没啥区别。
就见几人的面前，都摆着几封书信。
书信内容很简单，就是柴家中止一切的做法。
这也导致，李家暗中的不少动作，都只能暂时停歇下来。
现在的李家，最需要的便是时间。
柴家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就意味着李家将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风险自然而然，也会成倍增加。
李渊的心情要是好，那才奇怪了。
“除此之外，不少世家都与李家保持距离。”
李渊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可不是嘛，现在李家都成了太原的笑话。
关于李秀宁的传闻，更是十分不堪。
只要顾及颜面的，自然不会与李家走得太近。
也就只有刘文静等人，是个例外了。
“唐公，咱们可没有时间耗下去。”
裴寂直言。
“本公知道。”
李渊淡淡回道。
“而且现在事情棘手了，也不知柴家会不会说出李家的事。”
刘文静苦笑道。
“倘若一份奏折，直接上报给陛下，咱们可就全完了。”
裴寂紧随其后道。
“本公如何不知？”
李渊苦笑道。
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现在只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二公子身上。”
刘弘基沉声道。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是大动静。”
刘文静又道。
李渊只觉头疼无比。
“其实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吴缺那边。”
裴寂面色凝重。
听到这个名字，李渊差点就要吐血了。
以吴缺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揭发李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现在的李家，几乎在悬崖之上。
可能吴缺暂时不会说李家的什么。
但谁又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
李渊可不希望，自己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
“等世民了结柴家的事后，咱们就开始行动。”
沉默许久，他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裴寂等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没办法。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这样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诸位，密切关注京城一举一动，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即告诉本公。”
李渊特意叮嘱道。
“放心吧，唐公。”
众人纷纷点头。
随即刘文静等人便相继起身，从唐国公府离去。
“世民，这一次莫要让为父失望啊。”
等几人离去，李渊看向钜鹿郡方向喃喃一声。
至于李秀宁。
她整日躲在闺房中不敢外出。
脑海中，都是这段时日的回忆。
与柴绍的，还有与吴缺的。
李秀宁美眸闪烁光泽，回想起如今风光的吴缺。
有无数文武拍马屁，还是陛下身边红人。
身份地位，已经不是离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李秀宁又想起当初和吴缺的点点滴滴，心中懊悔万分。
她苦笑一声，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李秀宁浑身酒气，桌子上更是摆满了酒瓶。
一旁的婢女想要劝说，但才张嘴就被李秀宁瞪了一眼。
“我下贱，若不然岂会有如今的下场，我为李家做了太多了...”
李秀宁喃喃着。
她一边自嘲，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
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这些动静，都被屋外的李渊听见。
“唉！”
他也只是叹息一声，并未进去劝说。
事到如今，李渊能怎么劝？
想要走出来，终究要靠李秀宁自己。
......
当天深夜，柴家。
柴慎站在门外，感觉冷风吹来，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衣领钻进。
冷得他，冷不丁就打了个激灵。
屋内火光昏暗，随着冷风不断摇曳。
就见柴绍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两对瞳孔倒映出微弱的火苗。
“绍儿，为父还是决定帮你讨回这口恶气，检举李家。”
柴慎缓缓转过身来。
李家毫无诚意，未曾派遣人手过来道歉。
这样也就算了，李家的那些破事都传来钜鹿郡，弄得柴家也成为了笑柄。
柴绍备受打击，许久未曾离家。
柴慎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算了父亲，这样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柴绍苦笑一声。
这件事，对柴家的影响也不小。
“唉。”
柴慎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然而父子二人如何知晓，一场灾难即将在柴家上演。
柴府外，大门已经敞开。
而且府邸内外，都有无数具尸体。
所有的护卫，全部被斩！
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不断朝府邸深入。
这些人分为几个小队，前往府邸的各个地方。
他们今夜只有一个目的，那就不留柴家任何一个活口。
莫说柴绍父子等人，纵然连下人都别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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