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的监督下，大春叔这才跟个小孩子一样，捏着鼻子，咕嘟咕嘟把剩下的药都给喝了。
喝完了药，百灵递给她爹一块冰糖，让他含在嘴里，可以消除苦味。
做完这些，百灵这才露出了微笑，端着药碗打算离开。
“百灵，快去给客人搬两条凳子过来。二牛他爹跟我可是有着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喽！”
大春叔吩咐女儿道。
“好的！”只见百灵轻盈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两条凳子走了回来，并将其摆放整齐。
“二牛，你爹最近身体可好？”大春叔询问二牛道。
“大春叔，我爹身体好的很。”二牛把带来的一些水果还有干货放在地上。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大春叔不住的埋怨道。
“大春叔，这是规矩，哪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许夜开口道。
其实这些礼物，是许夜路过山下村子的时候，跟供销社买的。
“你就是铁柱新收的徒弟？”
大春叔看向许夜。
许夜连忙微笑着走向大春叔，礼貌地说道：“大春叔您好，我叫许夜，是铁柱叔的徒弟，此次前来是想从你手中购买两条猎犬呢。”
说罢，许夜微微躬身，表示敬意。
其实许夜并未拜师王铁柱，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路上跟二牛商量好的，让许夜冒充一下他爹的徒弟。
因为只有这样，许夜想买猎犬的成功几率才可能会更高一些。
许夜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要从大春叔这儿买到猎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哪怕他是公社狩猎队的猎手，对于大春叔和铁柱叔这样世袭的猎人来说，对这样的野路子也是不怎么认可的。
猎犬对于他们而言，就如同家人一般重要，怎么能轻易卖给不相干的人呢，对吧？
大春叔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夜后，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身份的认可。
许夜走近了跟大春叔聊天，这才发现大春叔虽然面色还算红润，精神头瞧着也不错，可他的右腿处却空荡荡的，显然是截肢了。
对于一个以狩猎为生的猎人而言，身体出现这样严重的状况简直等同于被废掉了大半辈子的生计。
正因为这般无奈的处境，所以许夜猜想，大春叔才会迫不得已，决定出售自己心爱的猎犬吧！
毕竟如今的他已不再具备进山狩猎的能力，那些曾经陪伴他驰骋山林、勇擒猎物的伙伴们，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当大春叔听完许夜和二牛表达出想买狗的意愿后，并没有立刻应允下来。
只见他面色凝重地缓缓开口说道：“不瞒二位小友，我眼下的状况着实糟糕，确实已经没有办法再次踏入那深山老林去追逐猎物了。家中所饲养的猎犬倒是还有好几条，若是你们真心想要购买的话，我可以出让其中的两条给你们。”
听闻此言，二牛不禁心中一喜，急忙追问道：“大春叔，有那传说中的低头香和抬头香么？”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态度平和的大春叔瞬间勃然大怒，高声喊道：“百灵，送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二牛一下子傻了眼，他满脸困惑地喃喃自语道：“大春叔，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啦？可我明明啥也没讲啊……”
站在一旁的百灵此刻也是面露愠色，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哼，我爹爹本打算卖给你们的只是普通的猎犬罢了。看这情形，你们分明就是冲着那名贵的抬头香和低头香而来的，亏得我之前还对你们抱有几分期望呢！”
见此情景，许夜赶忙陪着笑脸向大春叔解释起来：“大春叔您别误会呀，咱们这次可是怀揣着满满的诚意专程赶来的。倘若只是想买普通的猎狗，我师傅家里面早就有了，又何必不辞辛劳地跑这么老远的路到您这儿来呢？”
大春叔看到许夜一脸真诚，叹息一声：“也罢，铁柱也是个爱狗之人，你们既然大老远来了这一趟，那就让你们去看看，百灵，带他们去后院，但是啊，即便如此，你们若真想从我这里买下抬头香和低头香猎犬，还得先征得它们自己的同意才行。”
听到这话，二牛顿时愣住了，满脸惊愕地反问道：“征求猎犬的同意？这……这是什么条件啊？”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要求。
大春叔微微一笑，解释道：“没错，人和猎犬之间也是讲究缘分和相互选择的。人们挑选猎犬的时候，其实猎犬也在观察并挑选着自己的主人。这难道很难理解吗？而且实话跟你们讲吧，在你们到来之前，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找过我，想要买走这些低头香和抬头香的猎犬，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所以说，这只能证明那些人与我家的猎犬没有缘分呐。”
“夜哥，这可真是太难办啦！我看呐，他们绝对是故意为难咱，压根儿就没打算把狗卖给咱们！”
二牛紧紧拉住许夜的胳膊，将他拽到旁边一个角落里，一边使劲地摇着头，一边苦着脸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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