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便利店玻璃蒙着白雾，林安第无数次刷新手机，屏幕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手机突然震动，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却是购物软件的促销推送，刚热的心又冷到了极点！
门外的雪簌簌落在无人认领的快递箱上，就像她这三年来无人回应的深情。便利店老板擦拭着柜台，把最后一包关东煮装进纸盒："姑娘，你每周三都来买同一款热可可，可那人从来没出现过。"
林安攥紧手机："他说过忙完项目就回来......上个月还说等樱花季一起去鼋头渚。"
老板往她杯中添了勺奶油，热气模糊了镜片："有些等待啊，就像攥在手里的雪。攥得越紧，化得越快。去年冬天也有个小伙子，天天等出国的女朋友，最后等来的是婚礼请柬。"
林安盯着杯口升腾的热气，想起自己收藏的两人聊天记录，那些"下次一定等有空"的承诺，在现实面前像易碎的肥皂泡。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倾盆，苏晴攥着温热的胃药在茶水间徘徊。自从发现上司加班时总胃痛，她连续三个月每天准点送来蜂蜜水，甚至研究了二十种养胃食谱。
她把新泡的猴头菇陈皮茶放在王总桌上，轻声说："加了您喜欢的桂花蜜。"
王总头也不抬："放那儿吧。"
"周末公司团建，您会参加吗？"她鼓起勇气，"我特意准备了您爱吃的糖醋小排。"
"看情况。"王总继续敲打键盘，屏幕蓝光映出他微皱的眉，"以后不用这么费心。"
直到某天午休，她听见茶水间传来同事议论："王总未婚妻从加拿大回来了，听说下周就订婚......"
表白那天，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苏晴攥着精心准备的卡片，声音发颤："其实我一直......很欣赏您。"
"苏晴，"王总摘下眼镜擦拭，语气平静，"你是个好姑娘，但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这些日子的关心，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可那些深夜改方案的日子，还有您说我泡的茶最合口味......"
"职场上的善意，别误会。"他把卡片推回去，"以后别再送东西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苏晴走出办公室时，正撞见王总未婚妻来送爱心午餐，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像在她心上敲出裂痕。
深夜的酒吧霓虹闪烁，陈浩捏着手机反复播放前女友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在循环中逐渐失真。
威士忌杯底的冰块早已融化，倒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调酒师擦着酒杯，调出一杯深蓝色的"忘川"："哥，别等了，她不会来了。你连续两周包下这个卡座，她朋友圈三天前就官宣新恋情了。"
陈浩猛地拍桌，酒水溅在吧台上："不可能！她说只是冷静！上个月我们还一起养的猫，她不会这么狠心......"
"清醒点！"调酒师扯开他攥着手机的手，调出聊天记录，"看看这些消息，你发了237条，她回了3条；你去她公司等了17次，她绕后门走了15次！上周她生日，你冒雨送的玫瑰，全被扔进了垃圾桶！"
在商场撞见她那天，冬雨淅淅沥沥。陈浩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我们五年的感情，说散就散？"
她甩开他的手，眼神陌生得像从未相识："陈浩，你跟踪我、骚扰我朋友，甚至在我公司楼下装醉闹事......这不是爱，是折磨！"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我改，我什么都改！"
"爱不是枷锁。"她后退一步，新男友立刻挡在她身前，"别再来找我了。你知道吗？你送的每束花，每条消息，都让我窒息。"
陈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恋爱时她总说自己太黏人，可那时他以为，这就是爱的证明。
创业园区的写字楼里，赵岩盯着桌上泛黄的合作协议，签约日期已经被红笔涂改了七次。会议室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空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
"张总，这次资金真的撑不住了......员工工资拖欠三个月，供应商要断货了。"赵岩握着发烫的手机，声音沙哑。
"年轻人沉住气！下周一定到位！"电话那头传来麻将碰撞声，还有女人的娇笑，"我这边刚谈成个大项目，合作稳了！"
赵岩盯着墙上被汗水洇湿的进度表："可抵押的房产已经快被银行收走了......"
"放心！下周一我带着合同和支票，咱们好好喝一顿！对了，帮我订半岛酒店总统套！"
当他在对方朋友圈看到豪华游艇派对的照片，颤抖着拨通电话："张总，您不是说......"
"哎呀小李，计划赶不上变化！"对方语气冷淡，"合作的事以后再说吧。这年头，谁还把口头承诺当真？"
"那抵押的房产......那可是我全部身家！"
"商场如战场，愿赌服输！"嘟嘟的忙音中，赵岩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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