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不缺撒钱的地方,听香榭绝对是其中翘楚,自从上次宋亭舟整治过一场,听香榭的生意倒是萧条了不少。
祝泽宁下了衙后又约来几个同僚到听香榭吃酒,推杯换盏间人就醉了一大片。
祝泽宁也喝多了,恍恍惚惚想到还在昌平府府学读书的时候,和现在很像,一群人为了那顿酒钱围在他身边,他那时候还有少年人的心高气傲在身,懒得与那些虚与委蛇。
背的是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咏的是杜甫的“翻手为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
作为昌平府拔尖的秀才,年少得志,家中又是皇商,又岂是一个得意能形容的?
不像现在,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受了不该受的摆布。
“祝大人,请吧?”一位貌美女娘进了包厢,笑着请人。
祝泽宁踉踉跄跄的起身,随那女娘进了包厢内的被纱帘遮挡罗汉床上,那女娘往床上一滚,也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机关,床铺底下突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来。
木着脸提上床边的油灯,祝泽宁轻车熟路的进了密道,独留那个娇滴滴的女娘在床上把风。
密道只有一个正常体型的成年男子宽窄,祝泽宁这些年微胖了一点,肩膀和腰侧不时触碰到左右的墙体。
在微弱的灯光照应下,他一直向下走,在到一处拐角之前从怀中掏出个乌漆嘛黑的面具扣在脸上。
下一瞬走出转角,周围一切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铺着青石板的空地,整个外围都是黑乎乎的墙壁,墙壁上有许多祝泽宁走出来时的密道,有人刚从其中出来,有人已经恭候多时。
空地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桌椅,最中间的地方是一泉温热的活泉,泉中浸泡着几个不着寸缕的美人,有男有女,神色迷离。
越往里走越是烟雾缭绕,离得近了还能发现那一泉池水竟然不似寻常汤池,而是泛着淡淡的粉。
岸上同样有穿着清凉的美人端着托盘、呈上玉盘,盘中是一粒粒淡粉色的丹丸,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已经有好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迫不及待走过去索要丹丸,拿到之后便褪去衣物,搂着汤池中的美人开始寻欢作乐。
好似遮住了脸,便再也没有白日里冠冕堂皇的礼仪道德,和挂在嘴边的孔孟之道。
祝泽宁从进到这里,眼中便不如在上头时清明了,他随意找了个离汤池稍远的地方坐下,闭上浑浊的眼睛,手指乃至全身都在微微颤动。
端着丹丸的美人主动走过来询问:“大人,可否要食一粒鲛珠?”
祝泽宁身上抖动的更加厉害,鲛珠淡淡的清香和腥味交织在一起,迷惑了他的神志,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留”字。
待那美人将圆润可爱的丹丸放在他手心里,他便也如刚才那些人一般,迫不及待地吞进腹中。
颤抖变成舒爽的战栗,像是即将出笼的猛兽被安抚平息。
美人送出最后一粒丹丸,顺势坐在祝泽宁的腿上。
祝泽宁依旧闭着眼,口中却冷冷地喝了句:“滚!”
美人小声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开罪,灰溜溜地捧着托盘离开。
某间密道中,有两人正在注视祝泽宁。
“香雪在他那里碰了钉子,他一直不碰听香榭的人?”偃的声音依旧沙哑,像是这副嗓子也跟着他一起历经了百般磨难。
浮音嗤笑一声,“真正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到咱们这里,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囊来,亲自走过去将香囊交给祝泽宁,姿态轻浮的说了些什么,只见祝泽宁果然面露挣扎。
浮音如同一个掌控人心的妖孽,挑拨着祝泽宁的良知和底线,最后祝泽宁还是把香囊收进了怀里。
浮音则一副无趣的姿态,回来找偃,“你看,我说的吧?”
偃的脸上冷冰冰的,“你和王爷学得很像,都是拿捏人心的高手,浮音,你……最近有没有替我去看看她?”
浮音像是早就知道他要问自己什么,颇为无奈的说:“听香榭现在被人盯得紧,别说是我,就是香雪她们也许久没有出门了,你既然来了盛京,何不亲自去看看你妹妹?”
“等殿下顺利登基再说吧。”偃淡漠的眼底浮现出一丝伤痛感,随后消失无踪,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之色。
“郭启秀我从项家人手里抢过来了,他儿子也拿捏在我们手里,人交给你,我也算是完成了王爷的命令。”
浮音对他的行动力向来钦佩,无论多麻烦的事,只要是偃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他本身明明并无功夫在身,只是行事有种不要命的疯劲儿,令人胆寒。
浮音朱唇轻启,“你和罗家打交道最多,罗家的嫡公子在贵妃娘娘面前夸下海口,说已经想到法子让皇上自己将人抓进宫中,是真是假?”
偃拧眉想了一会儿,也只是留下一句,“此人有古怪,看似蕴藏丘壑,奇思纷涌,私下又行为古怪,偶有奇言状语……”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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