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被慕祁霜狠狠打了一巴掌，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
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垂下头。
面对慕祁霜的指责，她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装什么楚楚可怜？真是恶心！”
慕祁霜见沈悠然不说话，愈发愤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说为什么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不是沈悠然，为什么沈悠然不去死？
她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才该死了，为什么要让顾向阳替她受苦？
各种恶毒的话向沈悠然袭来，沈悠然始终没有回应。
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平息祁霜的愤怒，也无法改变顾向阳受伤的事实。
“要是向阳哥哥醒不过来，我要你陪葬！你就等着给向阳哥哥偿命吧！”
慕祁霜恶狠狠瞪着沈悠然，咬牙切齿。
沈悠然抬起头，缓缓点头。
“我会的。如果向阳死了，我也不活了。”
慕祁霜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沈悠然，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会......”
“我没有开玩笑。”
沈悠然平静望着她。
“你放心，祁霜，如果向阳真的不在了，我不会活着的。”
“你......”
看到沈悠然眼里的认真，慕祁霜后退了一步，所有的凶狠瞬间泄了气。
她突然意识到，沈悠然没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愿意为了顾向阳付出生命。
这种决绝让慕祁霜感到一丝恐惧。
“你......真的这么爱顾向阳吗？为了他命都不要？”
她喃喃。
“那我哥呢？他算什么？”
“......”
沈悠然没有说话，她知道慕祁霜误会了。
她以为她是为了顾向阳才不想活的，殊不知，她是为了慕祁寒。
慕祁寒伤害了顾向阳，她愿意为他赎罪。
不过，她不想解释了。
如果顾向阳真的不在了，所有的爱恨情仇，就在这一刻结束吧！
“这可是你说的，你最好记得！”
慕祁霜心里难受，不想再看见沈攸然，说完，转身跑了。
沈悠然闭了闭眼，忍住心里的酸涩，来到玻璃窗。
顾向阳正毫无生气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
原本总是温暖和煦的笑脸，此刻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要不是他微弱的呼吸证明着还有生命的迹象，沈悠然以为他已经死了。
看到他的样子，沈悠然心头一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向阳，你一定要醒来，求求你……”
沈悠然将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在心中祈祷着，一遍又一遍。
她宁愿此刻躺在里面的是自己，也不希望是顾向阳。
向阳为了她承受那么多，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
沈悠然紧紧盯着里面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向阳的生命体征突然陷入波动，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急剧起伏。
沈悠然心猛地一沉，恐慌瞬间笼罩了她。
“医生，医生！”
她心慌呼喊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很快，一群医生和护士匆忙赶来，进入了重症室。
“向阳哥哥......”
慕祁霜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向沈悠然。
“你不是要陪葬吗？顾向阳要是救不回来，你就马上给我去死！”
此时，慕祁寒也匆匆赶到。
他听到沈悠然竟然要为顾向阳殉葬，瞬间变了脸色。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沈悠然。
随后，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沈悠然的胳膊，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的手臂捏碎。
“沈悠然，祁霜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打算为了这个男人去死？”
沈悠然被慕祁寒拽得一个踉跄，但她只是冷漠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她在心里冷冷想着，这不是你做的孽吗？
若不是你派人对顾向阳下手，又怎会有如今这般局面？
“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祁寒还在怒吼。
“对啊，如果向阳醒不过来，我也不活了。”
沈悠然瞪向他。
“你......”
慕祁寒松开了沈悠然的胳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他无法相信，沈悠然竟然愿意为了另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绝望，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哥，你别再念着她了，这种女人，根本配不上我们慕家。”
慕祁霜望着沈悠然，冷冷说道。
慕祁寒没有回应，只是垂着头，一动不动。
原本高傲的脊骨瞬间萎靡下去，周身笼罩着一片灰败。
沈悠然从来没见过这样颓废不堪的慕祁寒，心里也很难受。
但顾向阳现在生死未卜，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装出这副样子有什么用。
沈悠然红着眼眶，瞥开了目光。
几人谁都没再说话，气氛被一片低气压笼罩。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症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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