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祁让挑眉,低头用玩笑的语气问晚余,“你都闯过什么祸?”
晚余摇摇头,眼神怯怯的,已经完全不复方才的阳光灿烂:“我没闯过祸,我很乖的。”
祁让知道江连海不喜欢她,也能猜到她害怕江连海,只是没想到她会怕成这样。
这还是自己在的时候,自己要是不在,她还不知道会怕成什么样。
祁让心疼不已,和江连海说话的语气也生硬起来:“她说她没闯过祸,江大人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冤枉吧?”
江连海心下一惊,忙赔笑道:“殿下说笑了,臣多大人了,怎么会冤枉一个小孩子,她闯的祸可多了,当着您的面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祁让冷笑:“她一个小孩子,能闯多大的祸,以至于您要把她当洪水猛兽一样防着?”
“这……”江连海明显听出了他的不悦,不好再反驳,被他一个未成年的皇子弄得有点下不来台。
祁让也不管他尴不尴尬,直截了当道:“我如今已知晓江大人与梅夫人的关系,知道他们母女二人是你养在外面的妻女,你不让她们母女出门,也是怕此事被外人知晓。
我体谅你的难处,自不会同外人说起,但我得提醒你一句,郊游那天,晚棠小姐已经对晚余起了疑心,兴许早就告诉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一直按兵不动,兴许正让人暗中盯着你,你今天过来这边,事情便注定是瞒不住了。
你们家的家事我管不着,你如何与你家夫人交代我也管不着,但我如今已经认了晚余这个朋友,我不允许你和国公府的任何人来此闹事,欺辱她们母女二人。
我会让人时刻留意,一旦有人上门闹事,我就把你养外室的事拿到朝堂上去说,好让文武百官以你为戒,我说到做到。”
一番话连敲打带恐吓,吓得江连海心肝直颤。
看着眼前目光锐利,神情冷傲的少年,他都不相信自己一个纵横朝堂多年的国公爷,居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震慑住。
就算这小子是皇子,自己这国公的身份也不低,还比他大了二三十岁,怎么就被他给拿捏了?
他又害怕,又憋屈,唯恐祁让真的把他的事情拿到朝堂上去说。
丢不丢人倒在其次,万一让他的政敌知道梅氏是罪臣之后,他就完蛋了。
梅氏一族是因为文字狱被皇上亲自下旨满门抄斩的,自己窝藏一个本该被斩首的罪人,还和对方做了夫妻生了孩子,这要是让皇上知道,只怕江氏一族也要被满门抄斩。
所以,他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梅氏的存在的。
现在,三皇子抓住了他的把柄,拿这件事威胁他,他除了认栽,还能怎样?
总不能把三皇子灭口吧?
谋害皇子,别说满门抄斩了,九族同诛都是轻的。
都怪这不省心的死丫头,好好的怎么就招惹上皇子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她配和皇子做朋友吗?
江连海思来想去,只能自认倒霉,对着祁让点头哈腰道:“小女能和殿下做朋友,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既然殿下发了话,臣自当唯命是从,殿下放心,臣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绝不让她们母女受半点委屈的。”
“如此甚好,希望江大人说到做到。”
祁让见好就收,转头对晚余柔声道,“好了,不怕了,你父亲不会责怪你的,也不会责怪你阿娘的。”
他随手取下自己腰间玉佩,拉起晚余的手放在她手心:“你答应给我做的香包要好好做,另外再帮我的玉佩重新打个络子,过两天我让胡尽忠来取,倘若你父亲或者别人为难你,你就让胡尽忠转告我,我自会来为你做主,记住了吗?”
“嗯。”晚余点点头,小声道,“多谢殿下,我记住了。”
“好,那你回屋去吧,我也要走了。”祁让松开她的手,对两个丫头说,“把东西收起来,陪你们小姐回屋去做香包。”
他知道,他走后,江连海必定要和梅氏说些什么的,有些话晚余不适合听,他也不想让她在江连海跟前担惊受怕。
两个丫头连连应是,放下手里的茶点,收拾了东西,请晚余随她们回屋。
晚余对祁让福了福身,跟着两个丫头走了。
祁让站在原地看着她,想等她回屋后再走。
晚余走了几步,忽而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殿下,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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